“来,小家伙,过来……”谢书放下怀中的女人,冲他招招手。
沈知景一步一晃的走过去,坐在榻上,他耳力敏锐,几乎是瞬间发现了谢夫人早已没了气息。
谢书一下一下的喘息着,气息不稳,胸腔起伏尽是虚弱的颤抖,沈知景探出手去,轻轻拉住他。
“宗主……”
“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怎么了?”沈知景听见自己飘忽不定的声音在屋中响起来,旁边刚出生的婴儿号啕大哭,吵嚷不停。
谢书指了指旁边的茶盏,笑道:“阻塞内力的毒而已。”
“谁干的?”
谢书勉强支撑起身子:“你方才不是同他们交过手了么,我方才太着急啦,看到她血崩就什么都不顾了,不小心用力了些,冲撞了毒素。”
沈知景脑中一根弦轰然绷断:“你说什么?”
谢书没回答他,抬手便示意周围人都下去,房中只留了他和沈知景,还有旁边兀自哭闹的孩子,谢夫人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再也没有重新醒来的时候了。
“小家伙,我们抓紧时间,我还有一柱香时间,便要爆体而亡了。”谢书谈论自己的死亡,好像在谈论今天下午吃什么似的。
沈知景死死咬着牙,眼泪哗啦啦滚下来,瞬间沾湿了衣裳。
谢书一掌拍在他身后,扳住沈知景肩膀,四十多年精纯内力灌拥而入,沈知景闭上眼睛,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一直想要你做我徒弟来着。”谢书喘息着笑:“今生无缘,死后将全身功力流转在你体内好像也不错。”
“怎么样小家伙,认不认我这个师父?”
破损经脉疯长填补,新的一套内力脉络在他体内拼碎重补,悍然冲刷着所有的伤痕累累,力道一点点重回体内,比原先还要悍然,流转迅速。
与之相对的,是谢书一点一点流失的生命。
沈知景拼命点头:“师父……”
谢书笑了,最后在他肩膀落下一掌,内息归位,五感停合。
至此他获得了谢书的全部功力,每一息每一脉,都尽数烙印其间。
沈知景颤巍巍的回头,谢书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唇齿间黑血溢出,他最后看着沈知景笑了一下,然后颓然倒下。
沈知景抬头闭眼,热泪夺眶而出,外面依旧有叛徒厮打的兵刃厮杀之声,沈知景蓦然睁开眼睛,眼中血光翻涌,霎时间神色冰寒彻骨。
张星行拼尽全力挡下李殷一掌,他手中剑已经在激战中被打断在地,此时赤手空拳招招抵挡,全身伤痕累累。
李殷一掌推出,张星行单膝跪地直被打出去数米远才堪堪停下,膝盖骨剐的生疼。
“方才不是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