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背着手慢慢往下走,忽地站定脚步,语中带了点笑意,对张星行道:“我年少时曾随一位私塾先生读书习字,他说过人此一生,最难守的便是本心之道,若守得住本心,方不负最初所愿,得成大道。”
他顿了顿,又颇为寂寥的开口:“我最初所想的江湖,不是如今这个样子的。”
张星行看着他,目光中有一线动容。
谢书摆手道:“所以不必心怀愧疚亏欠,我守我的道,你只管护好自己想护的人,我们各司其职,昂?”
张星行含着泪点点头,低声道了句:“我且带人下山抵挡。”
他话音一落,旁边便有人飞奔而上:“宗主!宗主不好了!”
“夫人问明了山下情况,一时气血上涌急火攻心,大出血昏过去了!”小厮急道。
谢书倏然变色。
万千箭矢呼啸旋转,在山门前被一道强劲的气浪弹射回去,七零八落的碎裂在地上,一众前锋弟子放下箭弩,警惕的注视着山门。
多年来藏匿于苍玄山的魔教终于露面了,为首的正派小弟子微微颤抖着掌心。
只见那是个白衣青衫的青年,手中一柄凛凛长剑,身后一众带着鬼面的魔教众徒,大致估算一下得有几十来号人。
小弟子回过头想听师父的指示,泰山派掌门微微的冲他摇了摇头,意思他也不认得眼前这青年的来历路数,不可贸然出手。
张星行将四周环顾了一圈,扯出了一个狂放而不羁的笑容,他天生一副风流恣意的俊朗模样,与眼下的场景适配度极高,此时演起空城计来十分得心应手,就是不知道能把这群人哄骗多久。
谢夫人临盆大出血,谢书进去救夫人去了,沈知景虽说经脉被他修补的七七八八了,但终究武功全废,连一剑都难以抵挡,谢书早年又不太重视苍玄山武艺提升工作,整个苍玄山眼下就是个空壳子,万万不能让这帮人先行攻破进去。
起码要拖到谢夫人安全了,张星行心想。
“你们这群魔教败类!如若此刻打开山门交出魔教宗主和他所包庇的朝廷钦犯,兴许还能饶手下人一命,可倘若你们执意不肯降,那休怪我们翻脸无情!”次位的那岳阳派青年对着张星行出声喝道。
张星行回手一翻,身后巨石砌成的山门沉沉合上,张星行带着几十号人手,将自己和山中魔教内部彻底阻断开来,封死了自己最后一条退路。
“眼下这个开门的机关呢,只有我能打开,剩下的人都不会此事,如若我死了,你们也别想进去。”张星行蹲在一方大石头上,笑眯眯的对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道。
泰山派掌门是个白发飘逸的老头子,此刻冷笑一声:“黄口小儿胡说八道。”
张星行拨弄了一下剑鞘:“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掌门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不如我让开山门,给掌门发挥发挥,看看能不能进去。”
“你!”
老头吹胡子瞪眼,旁边青年怒道:“师父不必与此人多废话,看弟子一剑杀之便是!”
张星行依旧吊儿郎当:“真的吗,我不信。”
那小弟子气坏了,拔剑便刺过来,不待张星行出手,他身前一个鬼面手下猝然一掌,将人又狠又重正中胸口,整个人飞出去砸在地上。
“大胆!”泰山派掌门大惊失色,就要上前相扶。
张星行霍然起身:“想要我开门,除非李殷那个老王八蛋出来见我!”
“你这魔教走狗算什么东西,也敢直呼盟主名讳!”旁边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