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执象冷笑:“你大概是世界上最恨我的人,为我报仇只是你释放杀意泄愤的借口,谁都会为我报仇。唯独你不会。”
情绪不佳,她顺着话刁钻起来:“——那么,你为什么会生气呢?我猜猜看……不会是因为发现:即便困住你的我即便身死,你也不能获得自由吧?”
“……”
似有香火气在监牢内晃荡,孤魂野鬼一般漂泊着。
片刻后,弥殃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上期不接下气的,简短急促的气音在笑声中起伏。
“你可真聪明啊,聪明到有点让人恶心了。”
一只手搭在苏执象肩上:“我真挺好奇的。你到底用了啥法子绑我的?为什么绑我绑的这样牢,自己那些卡牌却一张都没留住?”
手……?!
苏执象汗毛直竖,第一时间抓住那东西想甩到地上。未曾想刚接触到皮肤,那只手就化为虚体散去了。
细小的烟灰浮尘缓缓凝聚,一个嬉笑着的小男孩出现在苏执象面前。他踩着虎头鞋的脚微微踮起,伸出手中糖葫芦朝苏执象递来。
“姐姐,消消气,别打我好不好?”
苏执象看着他:“你能出来了。”
现在的弥殃已经能够擅自现形。好在力量的限制还在,他并不能使用能力,顶多只能搞搞小动作。
“嗯。”弥殃说,“多亏他们让你死了一次,这才封的没那么严实了。”
他倏忽间凑近,孩童的眼睛里闪着光:“你说,我要是多杀你几次,是不是最后总有机会冲破你的封印?”
苏执象闭起眼睛,不理会他的挑衅。
封印弥殃是她牺牲良多最后才达成的结果,稍有差池,星际就会陷入水深火热。
苏执象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弥殃出世,为祸人间的那两年被称为天灾时代。
短短两年,就在联邦历史上留下痕迹,独自开辟时代,其中血泪,可想而知。
“我不会放你走的。”她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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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单人间中,日子总显得很慢。
自从弥殃摊牌内心杀意之后,时间的流淌在漫长之余,又变得危机四伏起来。
苏执象不得不习惯性地提防任何一瞬间的衣食起居。每杯水都需要检查数次才入口。
好在弥殃这祸害心思直白,说杀她就只杀她,不会干一些吓人或是恶心人的蠢事儿。
在接近二百多次尝试无果之后,没法用出多少异能的弥殃消停了。
“我不烦你了。”说这话时,他用的外貌是一个编着小辫的女孩。因为据他观测,苏执象对着这副面孔时心最软。
“这也是你试图杀死我的一部分吧。”打坐中的苏执象头也不抬。
弥殃咯咯笑起来:“我也不知道。”
他只觉得现在状态没啥意思,自己用不出异能,苏执象也用不出,像普通人一样坑来害去有些好笑。
正说着,没有接缝的白色空间突然响起门锁脱落之声。
苏执象凌空一掐毁了弥殃的化形,朝空间中出现的圆洞看去。
这间牢房是S级异能者呕心沥血的产物,所以开门的方式也和寻常情况不同。
打开“门”进来的居然是一个狱卒。
为了防止犯人记恨监狱的管理人员,这里的看守装束都尽可能的模糊了性别和体型,不添加编号,减少被囚犯蓄意报复的可能。
食物和水都有专门的窗口传送进来,再不济也有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