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问你,你是和喃喃在一起之后又分开了吗?谁说的分手?”浓烈的酒滑过喉咙,沉斯墨却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瞥了舒禹轩一眼,眸光微闪,“谁和你说我和喃宝在一起了。”看他的模样似乎不像撒谎,舒禹轩皱起了眉头,“那你这一副鬼样子是为何?难道不是因为失恋?”失恋?呵,沉斯墨忍不住轻笑,“都未曾在一起,何来的失恋。”“哦?”舒禹轩突然来了兴致,“怎么?喃喃还不知道你喜欢她吗?”“我还未告诉她。”仰头又喝下一杯酒,沉斯墨性感凸出的喉结不断地上下滑动着,“不过小家伙倒是有喜欢的人了,今天在外面和人表白被拒绝了,哭得很伤心。”“什么!!阿墨你告诉我,是哪个臭小子?”舒禹轩脾气又上来了,可恶,到底是那个臭小子这么没有眼力见,居然敢拒绝他可爱乖巧的妹妹,还让她哭了,不把他揍哭,他就不姓舒!“不知道,喃宝不肯说。”酒精的作用似乎在这时候开始发作,沉斯墨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也开始有些模糊。“所以——你今天躲在这里喝酒,就是因为知道了喃喃有喜欢的人了,你伤心了是吧?”往日里愚钝的脑子终于有用了一回,只要一想到沉斯墨在这喝酒的真正原因,舒禹轩看着他这样就觉得心情十分舒畅,眼里满满的幸灾乐祸。哎呀,他妹妹就是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沉斯墨忧愁成这样了,看吧,别人家优秀的孩子也会为情所困呐。“活该。”他忍不住唾弃一声。沉斯墨并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地喝着酒。良久,舒禹轩见他顶着一张伤脸在那喝酒太过可怜了,顿时有些于心不忍,拿过酒杯便陪着他喝了起来。于是包间内一时之间只有舒禹轩和沉斯墨碰杯和吞咽酒水的声音。半小时之后——“喝,阿墨,继续喝呀,还没有够呢。”看着喝的面红耳赤,还在不停叫唤的舒禹轩以及已经趴倒在桌子上昏迷不醒的沉斯墨,程烁只觉得头疼不已。啧,他是想看戏,可是没想着收拾烂摊子啊。“喃宝。”喝醉了的男人还在呢喃着心爱的女孩的名字,程烁心神一动,忽然有了主意。他低下头看向沉斯墨,眼里闪过笑意,阿墨,机会我给你,抓不抓的住就看你自己了。随后,他拍了拍手掌,门外立即进来了几名酒保。“把他们都抬到我车上去。”“好的,老板。”酒保们身形高大,两个人就把他们扶了出去。程烁跟在身后,随口安排剩下的酒保,“等下让人来把这里收拾一下。”“好的。”随着包间的房门被关上,被遗留在里面的张扬一被里面的空调吹得打了个喷嚏,他转过身,把自己裹进了小毯子里,咕哝了一声“谁把空调调这么低。”,然后又继续睡了过去。舒家。刚吃完晚饭,在客厅看电视的舒令仪突然毫无征兆地连续打了三个喷嚏,旁边的沉珊珊立即关心地看向她,“怎么了这是?不会感冒了吧?”一旁的谢婉莹眼里也透着担忧,“小宝,是不是晚上空调开太低,着凉了?”见状,看着报纸的舒鹤筠也抬头看了她一眼,开始进行说教,“不是我说你们,年轻人有这么怕热吗?我们不开空调不照样睡得着吗?心静自然凉,知道不?”“喃喃,要不要爸爸送你去医院看看?”舒霄铭不放心的凑到舒令仪身边,伸手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察觉没有异常才稍稍放心了一些。刚巧季芽悠从楼上下来,听到这一句匆匆跑了过来,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怎么了?谁要去医院?”最后,她把视线停留在脸颊有些红的舒令仪身上,紧张地拉过了她的手,“是不是喃喃不舒服了?”只是打了个喷嚏的舒令仪看着他们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把季芽悠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靠在了她身边,软软地开口:“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珊珊你们不要担心,我没事,就是打个喷嚏而已啦。”“嗯~可能是有人想我了吧。”她搞怪地朝着众人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见状,其他人才稍稍放心了一些。但季芽悠还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生怕她哪里不舒服,连自己也没发现。舒令仪转了转眼珠子,然后扯开了话题,“妈妈,禹轩哥怎么还没回来?”“妈妈也不知道。”季芽悠顿了顿,又拉着女儿的手循循教导,“喃喃,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也不能贪凉,晚上空调开高一点,盖好被子,珊珊也是,知道吗?”沉珊珊今晚留宿在舒家,怕两个小姑娘像以前一样不老实,她特意嘱咐了一番。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然后乖乖应下,“知道了~”话音刚落,玄关处突然传来了舒禹轩嚷嚷的声音,“放开我,我还要和阿墨喝酒。”不多时,喝的烂醉的舒禹轩和沉斯墨被扛了进来。季芽悠眼皮一跳,赶紧迎了上去,“怎么喝这么多?”程烁一人扛着两个酒鬼,脸上仍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悠悠阿姨,今天他们遇到开心事了,所以不小心就喝多了,我这边还有事,阿墨在您这边睡一宿可以吗?”季芽悠一听,哪里会拒绝,侧开身子就给他让开位置。“阿烁,把这臭小子给我吧。”那边舒霄铭快步走了过来,直接利落地扛过舒禹轩,迈着稳健地步子就往楼上走去。程烁朝着舒鹤筠和谢婉莹打了声招呼,也轻车熟路地跟了上去。担忧,亲吻夜晚的凉风习习吹来,天空中的乌云被吹散开来,露出了皎洁的月亮,洁白的月光顿时倾泻而下。照亮了舒家二楼的走廊里,那个鬼鬼祟祟的小身影。舒令仪心惊胆战地观察着周围,发现附近没人之后,拿着东西轻手轻脚地上了三楼,舒家的客房就在上面。沉姗姗太能聊了,硬是拉着她聊了半宿才睡着了,不然她能早点溜出来。今晚沉斯墨被送到她们家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的伤口。虽然不知道为何半天的时间他就一脸伤,但是她实在是很担心他,所以才会想着偷偷去看看他。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半,家里的其他人都睡了,沉斯墨应该也睡了吧?舒令仪站在客房门口有些犹豫不决,想进去又怕沉斯墨还醒着,若是他见到她突然闯进去岂不是很尴尬吗。“不行,我还是得进去看看。”那张充满伤痕的俊脸浮现在眼前,舒令仪终究是放心不下沉斯墨,也不知道妈妈她们有没有帮他处理伤口。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门。“叩叩叩。”轻敲了三下之后,她把耳朵贴到门边,里面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没声音?那就是睡着了。她舒了一口气,伸手搭在门把手上,随着轻微的“咔嚓”声,门开了一条缝。她先是把脑袋慢悠悠地探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待适应了一些之后,舒令仪直接迈开脚跨了进去,然后再做贼心虚似的把门关上了。客房的窗开着,借着微弱的月光,舒令仪看到了整个人仰躺在床上的沉斯墨。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随后小声地叫了一声,“墨墨?”男人一动不动,房间里只有他沉稳又规律的呼吸声。悬起的心终于彻底放下,舒令仪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床边,终于借着月光看清了沉斯墨此时的模样。男人双眸紧闭,浓密的眉毛斜飞入鬓,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鼻梁笔挺,鼻翼一侧还有这一颗细小的痣,但却一点也不违和,再往下,刀削般的薄唇紧紧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