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箱内放着的是两个档案袋,任涪陵将档案袋拿了出来,两份档案袋上醒目的四个红色大字“a级档案”,档案袋的封面下方是入库时间和经手人,还有档案名称。其中一个档案袋上的名称是“羊皮纸”,而另一个,就是“沼姬山辽墓”。
任涪陵将写着“羊皮纸”的档案打开,里面是几份文件,还有张照片,照片上的是一卷非常古老的羊皮纸,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暗黄发黑。羊皮纸上尽是些很生僻的古字,结合着许多怪异的图案,像是地图,又像是图文并茂的记述…
当再次看到这张神秘的羊皮纸时,任涪陵第一眼的关注点就落在了羊皮纸上那个颜色已经淡了的图案,图案是由两条鬼鱼构成,一阴一阳,围绕相生,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十分诡异的太极图。
“你跟我说要砀山女香尸棺材里的羊皮纸档案时,我特意去查了下,当时考古人员的名单里,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名:任涪陵。”刘成河看着他,不解地道:“你消失这些年,改了名,我可以理解,干了考古这份工作,我也可以理解,可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如今你会为了这份羊皮纸档案来找我…”能被放入顶级秘密档案库保存的事件记录,绝非一般,刘成河当时打开来看后,也不明白这张羊皮纸究竟有什么特别,竟然令消失多年的任涪陵特意为了这个来找自己,于是乎,刘成河满心疑惑地将档案库里关于2001年出土的砀山女香尸的资料都秘密查了一遍。“我想那具女香尸百年不腐的怪异现象,并不足以列入a级档案…我在其中一份资料上看到了一个词:天香豆蔻。”
任涪陵明白老刘已经查过女香尸的事件,他笑笑:“看来你们局里有高人…”然后又继续道:“当时,我们因为香尸的氧化过快,向上级提交了解剖申请,批准文件下来后,我们就立刻对女香尸进行了解剖,天香豆蔻,就是在她的肚子里发现的。”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任涪陵将照片放下,回想着道:“天香豆蔻,只是我们对它的称呼。实际上,它只是蚕蛹形的琥珀。”
“琥珀?据我所知,这种东西应该是作为陪葬品才对,怎么会在尸体的肚子里?”
“只有一个解释,女香尸在活着的时候,把它吞进了肚子里,也许,这就是女香尸的死亡原因…”任涪陵的眼睛里也满是不解:“其实我也对她为什么要吞下琥珀的原因很好奇,直到我们把琥珀从她的肚子里取出时,她的尸身瞬间化成了灰,我们这才明白,也许蚕蛹琥珀害死了她,但同时也是令她尸身不腐的原因。当时,蚕蛹琥珀离开女香尸的尸体后,房间里充斥起非常浓重的异香,拿着蚕蛹琥珀的工作人员被突然化成灰的女香尸给吓到了,手一抖就把蚕蛹琥珀给掉到了地上。琥珀被摔碎后裂成了两半,我们突然发现,琥珀居然只是一层皮,为的就是包裹住里面的东西…一个真的蚕蛹,长着一张鬼魅般人脸的蚕蛹,当我用放大镜照着它时,我竟然看到那张人脸的嘴在张动,蚕蛹全身开始一起一伏,就像人一样,在呼吸…”任涪陵回想起那个鬼脸蚕蛹,心里头依旧是惊魂未定。
刘成河听到这里,张着嘴半天说不出来话。“资料上,并没有提到这个…”
“也许他们宁愿相信自己只是眼花了,鬼脸蚕蛹掉到地上之后,没一会儿也化成了灰,房间里的香气,就随之消失了…”他将羊皮纸的照片递到老刘的面前:“这张羊皮纸,也是在女香尸的肚子里发现的,你看看上面的双鱼图案。”
刘成河拿起来仔细看过后,对他道:“这跟的彭老师失踪,是不是有关?又或者说,是和双鱼玉佩有关?”
任涪陵点头回答:“这个羊皮纸的原物,你能拿到吗?”
刘成河听后竟然笑了,那笑容有些气馁,有些不解:“原物已经被窃取了。”
“窃取?”
“没错,原物在运送途中被偷了,我也很奇怪这个东西怎么会被人偷走,于是就暗地里调查了一下,你知道这东西原本会被入库哪里吗?”刘成河一字一顿地说道:“双a级档案库…”
任涪陵听后脸上尽是惊讶:“双a级!?我从来没听说过局里有这个级别的档案库。”
“连我这个局长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不管我怎么查,都查不到这个档案库在哪,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份很多年前的一份双a级库存目录表,其中一个档案的名称就是:双鱼玉佩,时间是彭老师失踪的那一年,1980年。”想起那份目录表上一个又一个的档案名称,刘成河叹着气摇了摇头:“那都是些要被永远封存下去的秘密啊…”
永远封存的秘密…任涪陵陷入了深思。
“不过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接到消息,最近有场非法拍卖会,其中一个拍卖品就是你想要的那张羊皮纸,我有法子让你参加那个拍卖会。”
任涪陵好奇地问:“既然你们知道失窃的文物被他们拍卖,为什么不采取行动?”
“你不知道,那个拍卖会的主办人大有来头,咱惹不起,而且参加那个拍卖会的人不是顶级富豪就是权贵,上头也只能睁一只闭一只眼了,但我奉劝你最好别去,先不说那张羊皮纸会不会有识货的人拍出个天价,而且东西的真假我们也不清楚。”刘成河用手指在另外一封沼姬山辽墓的档案上用手指嗒嗒地敲了敲:“这件事刚出,就有人放出这个风来,十有*是想钓鱼。”
任涪陵明白老刘说的意思,他把沼姬山辽墓的档案袋打开,从里面翻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面是辽尸的黑漆棺材,棺盖上有个用血写的大字:敕。任涪陵看到后,心中顿时惊喜道:果然是胡家人…
“这次拍卖会,我必须去。”任涪陵想了想又说:“而且我还要再带上一个人去。”
刘成河无奈地笑笑,心说任涪陵的性子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好~”
离别前,任涪陵特意问了句:“杨书记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还念着建国,毕竟他就建国这么一个儿子…”刘成河说完后,把杯子里头的咖啡一口喝完:“以前建国他爸知道他喜欢喝咖啡,就经常给他带,每次他泡好咖啡,都分给我们一起喝,那个时候虽然喝不到多点儿,可至少咱仨还在一起,如今这咖啡是想喝多少就能喝多少,可建国却早就不在了…”当时在电话里头,任涪陵对杨建国闭口不提,刘成河明白那只证明了一件事,建国已经死了…
看到任涪陵听了这话后沉默不语,刘成河把咖啡杯放下:“还是以前的咖啡好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