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林山庄珍珠岛瞰湖别墅——
那是博林山庄的奢侈度假别墅,建在湖心的小岛上,进出都得坐船,湖心点点小岛,名叫珍珠岛,每座小岛上仅有一座别墅,环境幽静怡人,最重要的,是私密性非常好。
客厅calligaris的沙发上横着具t恤和运动裤都遮挡不住的模特般性感气质的男人身体,头枕着三个堆叠的抱枕,躺的姿势四仰八叉,一份《金融时报》展开遮盖住了男人的头部,胳膊小臂下还压着个平板。
小型快艇停在小岛的港口朴佑臣首先下船,他左右看了看环境,朝船内轻声说道:“挺安全的,下来吧。”
随后,三个女孩先后下了船,李绎真跟在最后面也下了船。为首的女孩取下渐变色的墨镜,露出精致的妆容,表情有些冷漠,她打量了眼前的别墅一会,表示还比较满意,看向朴佑臣说:“带我们去见他。”
门被无声地打开,没有惊扰到沙发上躺着的人,然而,放才还是一朵冷花的女孩不再跟在朴佑臣后面,径直走向了沙发。
站在沙发前一会,见躺在沙发上的人没有半点动静,女孩漂亮的脸上写满了愤怒,索性伸手一把揭掉了男子盖住脸的《金融时报》扔在一边,生气中带着些许惊讶道:“熙元你够了吧?!许耀成你也找到了还不回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不惜命你考虑过家人吗?!”
俞越在报纸被猛然揭开的一刻惊醒。看清眼前的女孩后,他缓缓坐起,眼神绕过全慕姁警惕地落在随后进来的两个女孩身上,她们是俞越母亲的孪生妹妹的女儿,也是一对双胞胎,脸庞长的一模一样,姐姐南今娴一头披肩长发,看起来娴静优雅,妹妹南今乙梳着双马尾,看打扮就知道性格偏活泼,可此时,全慕姁刚刚发作,两人却只是战战兢兢地喊了声:“哥哥……”
俞越放松了脑子里紧绷着的弦,松了口气般带着疲惫轻笑道:“不是说要见我?怎么把今娴和今乙也带过来了?”
“她们18岁了,”全慕姁火气未消,不过平复了许多说,“照例外公把靳氏的部分股份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们,她们现在也应该是靳氏的股东。”
“应该?”俞越听出了全慕姁话中的重点。
“股份转让的时候出了点岔子,董事会那些蛀虫做了手脚,股份流失,没能转到今娴和今乙的手上,外公查了,也不在那几个蛀虫手上……”全慕姁倒吸一口冷气,外公给她们的股权绝非小数目,可如今不但不在自己人手上,就连在谁手上他们都不知道,这无疑对靳氏来说是个深水炸弹,这些流失的股份不知什么时候会冒出来,跟靳氏董事会的野心家们一起搞垮靳氏。
“所以你们来就是让我回去找股份?你们以为这是捉迷藏呢?”俞越反问道。
“可是哥哥……”南今乙听出了俞越拒绝的意味,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算靳氏不出事你也不能再呆在这了!”全慕姁口气强硬,“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那些毒贩那么好抓的?你随时都会送命你知道吗?!”
“知道。”俞越漫不经心地点了根烟,没在意头上翘起来一束呆毛,穿着拖鞋翘起了二郎腿,如果不是在李兴一提供的这样一个私密性良好又高档的地方,他这副样子放到毒贩的窝点里真是丝毫没有违和感。
“你不回去的理由,是因为那个女孩吗?”全慕姁顿了顿,平静地将那把在俞越面前决不能亮出来的利刃狠狠地戳在了他的心脏上,“那个十年前救了你的女孩。”
全慕姁话音刚落那一瞬,俞越指尖烟灰落入烟灰缸,随即,他将烟狠按在烟灰缸里大力在桌上扫出一个弧线,带飞了桌上的大摞报纸,霎时间空中满是飞落的报纸,别说吓得南今娴和南今乙有些发抖,全慕姁也从未见过俞越这般对着家人发作,也是一愣。
“俞越!”朴佑臣喝止住俞越的动作,“这件事不关她们事,你别发疯!”
报纸零零散散在地面落定,俞越恍若魂未定住,白眼仁里满是血丝,虽是看着全慕姁,但目光丝毫没有落在全慕姁身上,那深邃的眼底刻画着脑海的影像,全是他知道了聂夏鸾怀孕那日在天台他无论如何都没能留住聂夏鸾的帧帧画面,时隔几个月,他只要独处就逃不脱那一日的疼痛,可此时,全慕姁竟然在他的面前揭他的伤疤!就算是他的孪生姐姐,也没能让他控制住自己。
“我听说她怀孕了。”全慕姁盯着俞越说。
“住口!”俞越的心在滴血。
“你该走出来了!或许她曾救过你,可事实就是你被抛弃了!她不值得!”全慕姁说。
“住口!”俞越疯了一般咆哮道。
朴佑臣没能再说什么,毕竟全慕姁说出了事实,聂夏鸾去了英国后,自己无论问聂夏鸾什么,聂夏鸾只说:就是你们知道的那样,只希望不要告诉家里人。
她要把孩子生下来。
“你不能因此就……”全慕姁见俞越平复些后又继续试图说服俞越跟她回家。
俞越抬起一只手示意全慕姁不必再说什么,随后说道:“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很清醒,这一切,与她无关,我没有自暴自弃自寻死路,这是我自己选择要做的事,至于靳氏的股份,如果佑臣都查不到流向,我回去也做不了什么。”
“可是熙元……”
“回去吧。”俞越打断了全慕姁的话,他看了看两个刚成年的妹妹,继续说,“带她们回去,不要再来了,如果靳氏的股份有消息,我不会袖手旁观。”
“靳氏曾帮过光亿起死回生,股份的流向我会想办法帮忙寻找,相信我!”朴佑臣坚定地说。
全慕姁回过神来时,俞越已经赤脚走上二楼楼梯。
“哥哥你不可以死!”南今乙眼里噙着泪,倔强地不肯让它留下,她大声说。
“不会。”俞越停住脚步回头答道。
“那你做完想做的事后一定要回家。”南今娴补充道。
“那自然。”俞越没再回头,身影消失在二楼楼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