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我小儿子从她那树上长起来的!”
沉乾一下乐得不行,今天从看到那新闻后就压着火气,一整天了,好不容易逛了半天超市消下去一半儿,这另一半儿竟然在朱梨花一把老年娇里给消没了。
他笑了几声,往沙发上一躺:“……宝贝儿,赶紧赶紧,把你妈哄好了,你到底长哪颗树上。”
明硝门口站了半天,那大一袋菜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而从见到秦桑那一刻起积累下来的空虚感,一点一点可眼见地被填满。
对于他来说,人生一场缘分,不外乎此中二三。
朱梨花看得模模糊糊,心颤得厉害,再一抬头,他小儿子就贴过来了。
明硝用空出来的手把朱梨花抱住,身体半抵着,下巴靠着她宽厚的肩膀。
朱梨花被突然的拥抱抱得愣住。
孩子大了后,这种太过亲昵的动作就没再正式做过,不是不能,是像他们这种维系紧密的一家人其实没必要依靠这个证明,他们俩也不像沉乾脸皮这么厚。
不过这突然一下,还真还真让她心满意足
明硝笑眯眯地开口:“妈妈,我做红烧肉,吃不吃啊?”
朱梨花呐呐地“啊”了一声,又嘀嘀咕咕的。
“不是防三高不让我吃了吗”
“今天能吃一块。”
“真的?”
明硝把人松开,晃了晃手里的大袋子,笑得一脸和善:“两块也行。”
朱梨花老脸一红,觉着一把年纪还为吃个红烧肉乐得找不着北有点丢人,对,乐得找不着北,可能就是因为能吃两块红烧肉,谁知道呢
朱梨花转身,走得轻飘飘的:“行吧烦死了,那你们俩做饭我可擦了半天地板,得躺会儿”
边说边往卧室走,速度还挺快。
沉乾仰头一喊:“不走南闯北啦?”
朱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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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硝做菜,沉乾打下手,好几年的配置,做起来得心应手。
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平淡,但毫无缝隙。
明硝偏过头看了看沉乾,他明白,只要这个人在这里,哪怕他这辈子还会遇到多少不顺心的事儿都成,他都能熬过去。这就好比一个支点,一个无形的脊梁。
沉乾认真地择菜,没意识到他弟弟眼里的情绪。
直到明硝开口。
厨房这种烟火气浓厚的地方,一直适合回忆和沉默,明硝选择回忆。
“我爸……”他到底有些不习惯这个称呼,嚼在嘴里都有些苦涩。
沉乾微微一愣,手里动作没停,“嗯”了一声。
“你还记得吧,我们俩第二次见面,就你给我买新衣服的那回。”
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烟火满天的时间里,闯出来个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