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卧雪错愕的望着傅翼,他居然也会送花给别人,真是太震惊了。
“你不要。”见她迟迟不接,傅翼蹙眉。
“谁说不要,只是有些受*若惊。”殷卧雪一把从他手中夺过,这家伙的脾气不怎么好,不喜欢见到他发火的样子。
傅翼长臂一伸,再次把她拉入自己怀中,邪魅的嘴角微微往上扬起,勾勒出一抹绚丽的弧度。
“二月才是桃花开的时候,现在是秋季,这里的桃花就开得如此缤纷炫丽,还有,唐菖蒲只适合生长在魏氏皇朝,这是傅氏皇朝,怎么能移植成功?”殷卧雪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
傅翼看了殷卧雪一眼,他知道她会问,解释道:“二月桃花,那是一般的桃树,这是特种桃树,上万株只能成功种活几百株,一旦种活,经专人心细培育十年,之后四季花盛开,即使调谢,*之后,第二天又是满树盛开的桃花,这已经是第二年了。”
“第二年?”殷卧雪惊讶的望着傅翼,十年培育,这是第二年,那就是这桃林有十二年的历史,他才回傅氏皇朝九年,那么,就是这里的桃树不是他种植。
不劳而获,四个字顿时出现在殷卧雪脑海中。
傅翼身体一僵,眸光瞬间黯淡下来,沉声道:“歧月的母后是萧氏皇朝的人,虽非皇族,却也是贵族,她很喜欢桃花,当时的帝君也极其*她。”
一切了然,殷卧雪也没再多问,前任帝君跟傅翼同父同母,为了皇位手足相残,在皇族不是什么新鲜事,殷卧雪只是没料到,傅歧月的父皇如此*爱前皇后,这片桃林中的桃树,肯定是下了一番功夫,就上万株只能成功种活几百株,这就已经很惊人了。
至于唐菖蒲,殷卧雪无需问,已经得知答案,唐菖蒲除了魏氏皇朝,无法在其他地方存活,不是气候问题,而是土壤,只需派人去魏氏皇朝挖些土壤回来,何愁它不活。
唐菖蒲跟这些桃树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敛起思绪,傅翼低眸,问道:“还有疑问吗?”
“没了。”殷卧雪摇头,转动着手中的桃花,任由花瓣掉落,比起这支桃花枝,她更想要傅翼拔一棵唐菖蒲来送给她。
“再为我独舞。”傅翼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想到昨日在草原上,她的舞姿依旧深刻进他的脑海,若是借着月光,在这妖娆的桃花盛开下,那该是如何一番美景?
“独舞?”殷卧雪神色复杂的拧起清秀的眉头,若她没理解错,除了他,不许她在人前跳舞,这男人也太自私了,小时候的夜星不是很大方吗?占有欲也没这么强,有什么东西都与她分享。
“除了我,难不成你还想跳给别人看。”傅翼原本平静的表情,在听到殷卧雪的话后刹那,徒然变得冷凛,搂抱着她腰的手臂一紧,浓眉紧蹙,眼睛更是充满危险地眯了起来,好似只要她敢不顺他的话,后果自负。
殷卧雪与他对视片刻,撇开目光,她沉默,可不代表就是默认,手伸进袖袋里,欲取出笛子,却被傅翼阻止。“不用笛子。”
“用口哨?”殷卧雪随口就问道。
“它。”傅翼的手,指向前方。
殷卧雪先一愣,接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一株桃树下放着一把琴,刚刚她居然没注意到。“你早有准备?”
傅翼不答,放开殷卧雪,迈步朝琴走去,落坐在桃树下,琴放于腿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拔动了下,抬眸望向殷卧雪。“准备好了吗?”
殷卧雪深吸口气,朝傅翼点了点头。“好了。”
顷刻间,琴起如清泉荡漾,舞姿飞扬胜仙谪。
舞姿绝妙,衣袂飘扬,桃花花瓣随风飘落着。
傅翼眼眸中再次划过震惊,欣赏着那卓绝的舞姿,弹琴的手也未停,悦耳的琴声从他指尖划出。看着那抹白影,即使不是那件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白衣在粉红色的桃花花瓣之下,一点儿也不输给那件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
昨天,她在空旷的草愿让,任她起舞,而今夜,即使有桃树,活动范围很小,她却能利用桃树,让她的舞姿更加吸引人。
苍穹之下,桃花漫天飞舞,大片大片的粉色之下,竟如同进了人间仙境,而那抹穿梭在其中的身影,宛如从月光之下走出山林的桃花精灵。
突然,殷卧雪眼睛一痛,眼前一黑,舞步一乱,脚一扭,跌倒在地。
“霜儿。”傅翼幽幽的从梦中惊醒,身影一闪,扶起殷卧雪,急切而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殷卧雪扶着头,摇了摇,睁开眼睛,一片漆黑,心一抖,再闭上眼睛,重新睁开,一切又恢复,傅翼妖艳而溢满担忧的脸,绚丽缤纷的桃花花瓣,怕一切都是幻觉,殷卧雪再次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没有变,顿时松了口气,露出一抹笑。“没事。”
“真没事?”傅翼不放心的问道。
“真没事,不信你看。”殷卧雪推开傅翼,忍着脚踝上的痛,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摊开手笑得很勉强。“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刚刚你?”想到她突然跌倒,真是把傅翼给吓坏了。
“没事,可能是太累了,你也知道,一个人的精神,白天跟夜晚完全不一样。”殷卧雪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担心自己。
眉间蕴藏起一丝沉思,傅翼还是不放心,将她的全身打量了一片,殷卧雪心虚的缩了缩脚,紧咬着银牙忍痛,脸上是灿若朝霞的笑颜。
“翼,今晚的星星很美,月亮也很美,我们要不躺下来,赏星星,赏月亮。”殷卧雪故意寻了个话题把语峰带开,抬手指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