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跟本公主一条心呀。”百里蓝兮看起来很高兴,邀约慕容幽月,“幽月公主想必游玩画舫渴,去温华宫喝杯茶吧,母妃这会子应该是泡好茶了。”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慕容幽月嘻嘻一笑,与百里蓝兮一同前往温华宫。百里蓝兮独独邀请慕容幽月一人,可见,慕容幽月在百里蓝兮心中的分量。
*
永乐侯府邸。
到了府门两座白狮子旁,靳云轻奋不顾身得下了马车,飞步前往淑绣府,远远听闻青儿丫鬟哭得断肠的声音,靳云轻忍着眼泪,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愿意相信。
莫夫人在庭院中央抹着眼泪儿,看着靳云轻来了,掩下眼底的笑意,又装出很伤心的样子,“哎唷,真是好人不长命呐,阮嬷嬷,你好歹是大夫人的陪嫁,竟忍心抛弃云轻而去吗?不过也好,下了地府,也好跟大夫人作个伴,让大夫人不会那般孤单。”
“唱得哪门子丧门曲?莫长枫!你给我闭嘴!”
靳云轻僵硬着身子走过去,狠狠撞了莫夫人的腰肩一把,直呼其名,毫无把莫氏放在眼底。
莫夫人深感万千痛苦,“云轻县主,你可以不把我当做你的娘。但奶嬷嬷对你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你怎么就不让你的奶嬷嬷走得安生一点呢?”
“是谁让奶嬷嬷走得不安生的?”靳云轻倔强得忍住眼瞳欲要滑出的泪水,森冷盯着莫氏,“你告诉我,奶嬷嬷是怎么死的?”
莫夫人心里头一滞,“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自己上吊死的呗,这世人嫌自己命长,也是常有的事……”
“你怎么不自己吊死?莫长枫!这是跟你肯定脱不了干系!”
靳云轻发誓,她一定要好好检验奶嬷嬷尸身,找出幕后凶手,因为她根本不会相信奶嬷嬷会上吊自杀!
“你这是要强行给我安罪名了!呵呵,真是可笑!阮氏死便了罢,与本夫人有何相干?”
莫夫人收起了假慈悲,她也不想在这里跟靳云轻耗下去,转身正欲离去。
“别走!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要陪本县主验尸!”靳云轻也收起了眼泪,眼下不是哭,哭有什么用,好好为奶嬷嬷找出真凶才是要紧。
“你……你说什么……你要验尸?”
莫夫人心跳上了嗓子眼了,当初靳云轻的母亲安思澜医行天下,已经够让莫氏匪夷所思了,听靳云轻还会验尸,莫氏隐隐不安。
止住眼泪的靳云轻,那个炼丹阁,内阁中央躺着一直那个的白发妇人,当年大夫人薨逝,阮氏嬷嬷一个晚上白头,如今,她老人家还没有享受到靳云轻应尽的孝道,遂然与世长辞,靳云轻觉得自己好不孝!
靳云轻可是一直把阮嬷嬷视作亲母的……可眼下……
抓起阮嬷嬷发白僵硬的手,靳云轻将它捂在心口,可是它将永远不会有任何的温度了。
“天呐,娘亲,你看阮氏舌头吐得这样长,肯定是吊死的,真是可惜啊。”靳如泌不知何时也来了,就站在莫夫人身后。
莫夫人白了亲生女儿一眼,“如泌,好生安心在自己院子里养胎,跑这里来做什么?当心晦气冲撞你腹中的孩儿!”
“怕什么?我这肚皮里头装着的可是天家骨血,更何况,我又不做什么亏心事,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的。”
看到靳云轻蹲在阮氏尸首旁,肝肠寸断,满怀凄苦,靳如泌的心情格外得不错,是了,她靳如泌偏偏不安于室,跑到炼丹阁里看热闹来。
听到此言,靳云轻眸子闪烁一丝丝的冷绝,“你最好能够保证自己不做亏心事,最好能够保证你腹中的胎儿……好好的。”
靳如泌银牙一颤,抓着莫夫人的手,“母亲,她……她咀咒我的孩儿……太大胆了!我一定要告诉二王爷知道!”
袖子一捻,莫长枫在靳如泌手腕轻轻一拍,示意她再忍耐些罢。
莫长枫见靳云轻在尸首旁边左顾右盼,双手环在死尸脖子上一顿探究,莫长枫还真怕被靳云轻检验出什么好歹来,连忙道,“且让阮嬷嬷早入土为安才是,她自个儿上吊死的,有什么好瞧!”
“不!她不是上吊死的!阮嬷嬷她是死于谋杀!”
靳云轻一句一顿得说道,声音恍若珠玉,掷地有声。
与此同时,三王爷百里连城也带着许脩文、彦一壅过来!
莫氏、靳如泌赶紧给三王爷行礼。
伸手摆了一个“免”,百里连城静默得走到靳云轻身侧,饶有兴趣得看着靳云轻如新雨清洗后的澄澈明净的眸,“哦?为何如此确定是死于谋杀?而不是吊死的?”
“你看这里——”靳云轻纤指一引,指着阮嬷嬷脖子上明显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