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无比冷漠,嗜血,陌生得靳云轻仿佛从来不曾见过他。
“借口!这…都是你的借口吧!”三王爷薄薄的嘴唇冷冷得动了动。
他冰冷的手指捏住女人的下巴,靳云轻觉得剧痛,仿佛他再用力一些,下巴就会开爆,就会痛不欲生,可是,这些不算得上什么,痛得是靳云轻的心,没有想到男人竟会这么对他,上一秒还是万千溺。
“借口?什么借口?”
靳云轻真的不懂,除了下人们,她就告诉了乔瑾言和靳幽月不是么?
一听这些解释,百里连城越发抓狂得推开靳云轻,“你这个贱女人!你还把此事告诉给百里爵京是不是?你肯定还爱着他?否则,他今夜怎么会那么桥如其分来府中搜查?
靳云轻,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爱完了百里爵京,深受其害还要帮他,来了一个宇文灏,本王真想不通,你有什么理由为他甘愿背负永乐侯满门被覆灭之下场!还有赵溟都?靳云轻,你也喜欢他对不对?哈哈哈…本王真傻…你就是彻头彻尾的这样的女人…
…
滚!
给本王滚!
本王永远也不想见到你!”
殊不知百里连城的话,就好比千万朵银针,狠狠得,深深得,扎入靳云轻的心扉处。
“不!连城…你一定误会了!我不是这样的女人!你听我解释…”靳云轻想要爬过去拉住他的袍袖,却被男人狠狠甩开,甩开之时是那样无情、孤绝。
盛怒之下的百里连城冲门外叫道,“来人!”
“爷。”许脩文与彦一壅面面相觑。
“将靳云轻这个贱人拖出去!”百里连城眸子空洞得就好像黑夜里的黑鹰,“如果她胆敢进来,就砍她的腿。”
“爷…”许脩文想要为靳云轻求情,可他又深知王爷的脾气,王爷素来知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一脸无限同情的许脩文凝望着靳云轻受伤涨红的小脸,“云轻县主,请吧。”
在靳云轻带带出的那一刻,东屋大门重重闭上,传来了宫廷第一女乐师秦湘儿身上华服裂帛之声,还有男人的粗粗的息声音。
“湘儿,你好美,比靳云轻那个小贱人强多了。”
“爷,你好坏。”
“叫爷连城,爷让你上连城!”
“嗯哼,连城,你好坏,湘儿喜欢你…”
听到东屋男子与女乐师的嬉笑声,靳云轻知道这一生她的心终究还是错付了…
雨水纷纷落下,滴滴答答溅洒在云轻苍白无力的面孔,雨幕罩得她身上丝丝凉凉的,可她仿佛一点知觉都没有。
东屋内的男人听闻靳云轻脚步声声远去,狠狠得将怀中的秦湘儿推了出去,冷冷得道,“滚!”
“爷。”秦湘儿这才明白,原来三王爷假装和自己亲热,是要逼靳云轻走,而秦湘儿完全就是一个代替品。
秦湘儿眼泪簌簌而下,正准备走。
百里连城又叫住了她,“靳云轻以信鸽传达刺客信息至爵宫百里爵京一事,你当真没有骗我?”
“湘儿不敢欺瞒王爷。”秦湘儿点头,她是蓝兮公主派来的,不这样说,她性命难保。
“好,他朝本王若是知道你欺骗本王,本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百里连城双瞳寒光如刀刃,一抹抹仿佛能够致命。
夜雨极寒,催心裂肺。
出了端王府,靳云轻形单影只得路上一深一浅得走着。
她身后上空飘起一把裂开伞骨的天青色油纸伞。
这是百里连城属下许脩文递给她的,然则靳云轻此刻的心,她哪里力气去抓握那一把伞,任凭狂风刮走。
磅礴雨瀑遮蔽了皓月,雨水纷纷而至,无情打湿她的发髻,想想浴池温泉中的温存,再想想此刻一人冷雨中的飘摇,靳云轻的心碎了、裂开了。
往前面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一个高大黑影拦前方的道路,那男子道,“靳云轻!百里连城那个臭小子不值得你这么为她?”
话音刚落,他将他身上的黑裘大氅披在女人的身上,再替她掖掖,靳云轻终究觉得温暖一点,只可惜只是一点,因为她的心太寒,再怎么温暖,也得先让他的心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