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靳曜左大叫起来,这样的声音听上去,真的就是安思澜的声音啊,这眼前一定就是思澜了。
扑通一声,靳曜左跪在地上,“思澜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我们的女儿!求求你快走吧!我发誓以后会好好得对待我们的女儿的,一定会好好得,我保证我会痛改前非,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日后你再敢欺负我的女儿云轻!看我安思澜不要你的狗命啊!”
一声爆喝声中,狠辣无极的声音飘得很远很远。
那树杈之下的莫长枫早就吓得昏死过去。
靳如泌也是。
神情恍惚的永乐侯爷靳曜左,扑在地上,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才起来。
而此刻,青霞院上房不知何时掌上了灯笼,靳云轻恍若什么事情都没有经过似的,搀扶起靳曜左侯爷父亲,“父亲,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趁着侯爷父亲头低伏在地上,靳云轻冲跟前早已将假面具收起来的飞流,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靳曜左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而长女云轻又站在自己跟前,若不是靳云轻搀一把,他不可能这么快起身。
“鬼,鬼,鬼…本侯看见你母亲的鬼魂了。”
倒抽了一口凉气,永乐侯爷仍然无法从方才的梦魇似的场景中抽离身来,后背汗津津。
而靳云轻那一张酷似安思澜的脸,仿佛是一记重锤般,狠狠敲击靳曜左的脑门,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紧紧抓着靳云轻的手,“云轻,是为父对不起你…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再也不会了…”
“看来父亲大人真的吓坏了。”靳云轻眼眸深深得凝望了一旁的青儿,“去通知仇管家来。”永乐侯爷的起居饮食,向来是仇千万管家负责的。
青儿福了一福,“是,大小姐!”
“父亲,刚刚那是幻觉。”靳云轻装作什么事儿也不知道,“哪有什么鬼魂?就算是鬼魂,那也是母亲思念你,父亲您与母亲鹣鲽情深,就算母亲在地底下,怎么可能会不思念您呢。”
是呀,长女云轻说得不错,生前的安思澜是那样深爱着自己,若是以后不再让她来找他,势必要好好得对待云轻。
如今看着一院子的灯火通明,哪有什么的妖魂鬼怪之物,靳曜左两只手抓着云轻,“云轻,以后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女儿当然会好好的。”靳云轻无辜得瞧着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此言的意思再明朗不过了,只要她云轻好好的,那么父亲大人也就能够好好的,甚至可以安枕无忧了,母亲也不会来找他的麻烦了,不是么?
说来说起,靳曜左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通通都是为了他自己,到了如斯境地,侯爷父亲一直履行着他刻薄寡恩的行事作风。
笑,可笑,真真是太可笑了!
到底昏迷的莫长枫和靳如泌双双被抬入上房,这两个人真真是被人吓出了个好歹来着。
“啊!好恐怖!好恐怖啊!”
仇千万管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从侯府大门一路跑进青霞院。
见仇千万如此慌慌张张,之前受到好一通惊吓的靳曜左大怒,“做什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信不信本侯立马解雇了你?”
“侯爷,不是…容奴才解释…”仇千万管家舔了舔唇皮,“凌钊的头被人割下来,悬挂在侯府牌匾上,舌头足足吐了三寸之长,好…好不吓人!”
什么?
凌钊这么快遭受到报应了?
吓得靳曜左差点又尿了,初初入青霞院之时,就从莫长枫的嘴里听到是她派着凌钊暗地里毒杀云轻腹中孩子的,趁乱的凌钊跑出去,原本以为能够逃出生天,没有想到脑袋就被人砍下来,这不是鬼魅之所为,还能是谁?
一定是了。
靳曜左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神,对仇千万,道,“赶紧叫几个人,将那尸首提下来,好好埋起来。”
“可…可是侯爷…奴才不…不…不敢。”仇千万也吓了个半死,方才这里青霞院的烛火全都熄灭了,传出了一阵阵凄凄厉厉的孤魂野鬼的惨叫声,令人毛孔悚然,不害怕的人,还真的是好汉了,“侯爷,还是您…”
狠狠卧蚕眉一皱,靳曜左狂瞪着他,“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叫本侯去吗?仇千万,你可真是有能耐啊…你再如此多言…再如此废物…本侯就不要你这个管家了!”
“是!侯爷!奴才知道怎么做了。”黑着脸的仇千万还能怎么样,怕归怕,饭碗也定要保得住。
听到凌钊的脑袋被割下来了,有着警示侯府中人的作用之外,靳云轻还是非常开心的,哼,杀死他腹中孩儿的人,凌钊是先锋,肯定是要死的,不死,她的孩子是鲜血靠谁来祭奠?
飞流赶紧到靳云轻身旁,用一种只有靳云轻能听到的声音对靳云轻说,“大小姐,我们也该回去了。”
“嗯。走吧。”靳云轻吩咐青儿绿妩二人,发现这两个丫头好像怎么玩也玩不够似的。
走之前,靳云轻从袖中出一包药包,递给飞流,让飞流趁着众人不备入青霞院上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