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成成成!&rdo;香丁和细芽笑逐颜开,点头如捣蒜。&ldo;奴们陪您逛去。&rdo;
&ldo;不用不用。&rdo;她那张脸也不知在发烫个什么劲儿,心慌意乱下随手将那&ldo;定情信物&rdo;塞给了两人。&ldo;你们,咳咳,继续烘继续烘!&rdo;
香丁和细芽就这样傻乎乎地看着未来的&ldo;贵妾夫人&rdo;像兔子似地窜得不见影儿。
&ldo;……都干透了,还烘吗?&rdo;
&ldo;……夫人说烘就烘。&rdo;
&ldo;噢。&rdo;
于是两个傻冒儿就继续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方鹅黄裙角,郑而重之地凑围在熏笼前,认真执行命令去了。
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
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
蛾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
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汉。乐府〈青青河畔草〉
&ldo;……咱们定国侯府何等高贵,几时连阿猫阿狗都能溜进来弄脏地儿了?&rdo;一个娇嫩中透着明显刻薄的嗓音响起。
在园子里晃了半盏茶辰光,还是理不清胸中那团如棉似絮、纠缠得人心乱的风珠衣,闻声背脊一僵。
她停下脚步,忍不住暗骂了句风霞光听了定会&ldo;花容失色&rdo;的粗话,可转过身来时,娇媚的小脸已是笑意吟吟。
&ldo;可不是呢,&rdo;她笑靥如花地看着面前几个打扮描画得艳色动人的女子,&ldo;尤其那阿猫阿狗最爱胡乱吠人了,方才吠得我吓了好大一跳哩!&rdo;
&ldo;你这贱人在说谁?&rdo;
她笑得更灿烂了,亲亲切切地道,&ldo;哎呀呀!确是阿衣失礼了,身为客人确实不该越俎代庖的,这谁家里没几只恼人不听话的猫狗?主子都没发话了,我做客人的又哪里好管教?&rdo;
&ldo;贱人!我家侯爷只是一时贪鲜罢了,别以为你真是什么天仙妃子,能把侯爷的心给勾走‐‐&rdo;那美姬愤怒的欺近,一根纤纤指尖几乎戳到了她鼻头上。&ldo;我呸!&rdo;
风珠玉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扬袖挥去了那美姬的手,怒极反笑道&ldo;这位夫人好生厉害,我曾听闻过有人能张嘴放屁,原来便是您这样的,真真是教我等小民长见识了。&rdo;
美姬闻言大怒,扬手作势就要狠狠掌掴而来,却被一声清脆嗓音唤止住了‐‐
&ldo;姚儿妹妹且住!&rdo;
&ldo;呀,汝姬姊姊可来了!&rdo;众姬见状,忙簇拥过去,莺声燕语七嘴八舌争相告状起来。
&ldo;汝姬姊姊,这下三滥的伎子真真太不识好歹了,还没进侯府就敢这般耀武扬威,简直把咱们都当成死的了。&rdo;
&ldo;嚣张至极,莫不是以为这侯府都是她的天下了!&rdo;
汝姬微笑着倾听完,略微安抚吱吱喑喳的后院&ldo;姊妹们&rdo;,随即回过头来,对面无表情的风珠衣嫣然一笑,妩媚地款款欠身一礼。
&ldo;珠衣大家有礼了。&rdo;
&ldo;不敢。&rdo;她皮笑肉不笑,心中微带戒意。
&ldo;珠衣大家,姊妹们也只是听说侯爷带回了一个新姊妹,想与之拢络拢络感情,却没料想到……&rdo;汝姬面上笑得可亲,软绵绵地好脾气道&ldo;只不过,珠衣大家您迟早是侯爷的人,倒不如趁此际和姊妹们亲近一二,日后也好结个善缘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