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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ldo;诺，诺。&rdo;红枣简直衰死了，自己一点都不想要承受主子所有的怒火啊，呜呜呜‐‐安管家，您老都是怎么办事的，这不是存心坑死小的吗？

&ldo;至于汝姬，还真是好大的威风，既然那么想做当家主母，倒还是我定国侯府委屈她了……&rdo;完颜猛眼神冰冷寒恻恻，笑比不笑更骇人。&ldo;前次北地徭府上报京城，道当地地广人稀、阳盛阴衰，连小官小吏都讨不到妻室，那么，爷就成全了她！&rdo;

&ldo;诺！&rdo;红枣心里登时大大好受，嘿，总算有人比他更倒霉了。

不过汝姬夫人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平时锦衣玉食富贵无边，在府里狐假虎威，呼来喝去还嫌不够，这下被发配到徭府那鸟不生蛋的穷苦地儿当小官夫人，日后连哭都没处哭去了。

三两句雷厉风行就发落好了&ldo;家事&rdo;，完颜猛一想起此刻应是暴跳如雷的小儿，吓得心都打颤了，立刻火烧屁股似地跳上马，慌不择路地直冲往鸣玉坊来。

可是一来就被未来的大舅子这么劈头劈脑一泼冷水，完颜猛霎时都要炸毛暴走了，要不是堵在自己面前的是小儿的亲哥哥，恐怕早被他一臂抡起扔到邻街去了。

&ldo;霞光班……风郎君，&rdo;除了在小儿面前外，他还从未对旁人有过这般低眉垂眼好声好气，温言道&ldo;是我府中姬妾对小儿无状了，爷，呃，我是来向小儿解释、赔礼的。&rdo;

&ldo;不敢。&rdo;风霞光正色道&ldo;舍妹曾说过，无论如何，她都深谢侯爷救了她一命。&rdo;

&ldo;小儿没有生气？&rdo;他心倏然一松，碧眼里的焦虑随即被如释重负的笑意取代，俊美脸庞也明亮了起来。&ldo;太好了，本侯就知道小儿心性洒脱，不是那等心思狭隘、小鼻子小眼睛之人。&rdo;

风霞光脸色有点古怪……定国侯爷这说的是他家小妹吗？

&ldo;侯爷，种种纠葛暂且不提，您对&ldo;绮流年&rdo;的恩情，我们是一定要报答的。&rdo;

&ldo;本侯从没挟恩求报的意思。&rdo;完颜猛笑容略敛，严肃地道&ldo;我，心悦小儿，天地可鉴。&rdo;

风霞光没有被打动，只是淡淡地道&ldo;谢侯爷对舍妹一番情意，只是自古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嫡庶贵贱不通婚，侯爷应当知之甚详。&rdo;

&ldo;只要小儿成了我的贵妾，我会视她如宝，疼她若命。&rdo;他目光澄澈而坚定，低沉有力允诺。

&ldo;我妹妹不做妾。&rdo;风霞光好不容易压抑得没了烟硝的怒火又有燃起的迹象。

完颜猛蹙起浓眉，微微不悦，更是不解地问，&ldo;贵妾地位只稍逊于正室，所生子女皆可记名为嫡子女，日后甚至有机会承继我定国侯府，本侯实在不明白，小儿怎会不愿？风郎君也还有什么不满的？&rdo;

风霞光怒气在胸口闷烧，却也一时语塞。

没错，身为王公贵族，素来是人上之人的定国侯自然无法理解，明明已是纡尊降贵地求纳一个戏子为贵妾，为何风家还要这般不知感恩、不识好歹？

风霞光十四岁那年便扛起了&ldo;绮流年&rdo;这个沉重的担子，看遍了贵人们高高在上的嘴脸，明着吹捧褒扬，暗地轻蔑羞辱，个中种种辛酸，实难为外人所道。

他们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前半生的颠沛流离，足以让后半辈子能稳妥吃上一口安乐饭，能好好过上安生日子。

可是做妾，那又算什么呢？妾通货，可买卖，更是主家主母可恣意打杀的玩意儿，如果真正心悦钟爱一个女人，又怎么忍心教她做妾？

然而风霞光也知道，以妹妹的身分，永远不可能成为定国侯府以大红花轿、十里红妆、明媒正娶的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