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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儿来的。”男人平静道。姜路不敢再隐瞒，将照片从遮阳板里滑落，他又是怎么发现，藏起来的过程交代个一清二楚，丁杰听完轻轻点了点头。“丁姐你别生气，我错了。”姜路小声说。当他以为丁姐会发火，和他一刀两断时，男人却沉默着走向客厅，在沙发坐下，把照片搁置在玻璃茶几上，他朝姜路挥挥手，“小路，过来。”姜路不可思议盯着男人，没动。丁杰放松语气，重复道，“我没生气，你坐过来。”姜路这才小心挪过去，坐下抱着膝盖，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把脸埋起来，像个鸵鸟。“小路，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男人侧目而视。姜路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看向身旁，“丁姐，我说实话你会生气不。”丁杰愣了几秒，突然露出柔和的笑容，“不生气，你说。”姜路好像得到了宽恕般，身子立刻松软下来，他深吸口气，酝酿许久，说道，“丁姐，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困扰我很长时间，我好像知道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可能会伤及其他人。”说完，周围安静极了，姜路看着丁杰，发现男人并不惊讶，反而静静地坐着，眼中越发荒芜。“丁姐，我越界了，这是你的事，我不该插手，但是”姜路咬着嘴唇，下定决心说道，“我想了解你，我想知道你的过去，知道你的一切，一切你明白吗丁姐，”他长吁口气，暗暗给自己鼓着劲，“我岁数小，行为举止在你眼里都是透明的，但你对我而言就像是”丁杰指尖微微发抖，脸上的红润褪去许多，“像什么。”姜路搓了搓脸，“像被摔碎的拼图。”丁杰陷入沉默，姜路连忙解释道，“我小时候不爱说话，就喜欢玩拼图，有一次我爸拿我撒气，把拼好的拼图摔碎了，我很喜欢那个拼图，但是最后少了很多零件，怎么也找不到。”“小路，”男人忽然打断他，轻声说，“有些事不说，是因为我怕你接受不了。”“我能，”姜路抓起丁杰的手拉向自己，“丁姐，只要是你，我什么都能接受。”“即使我是坏人，是骗子，是杀人犯？”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敢说下去。丁杰把手抽回去，端起水杯，没有喝，杯中的水因为手的颤抖不断形成一圈圈的涟漪，“小路，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只不过先一步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走进来，他们不是残缺的，会带着完整的爱。”丁杰说完闭上眼，竭力回避掉现实，他没有引以为豪的爱，没有完美殷实的家境，姜路对他而言，像是一壶烈酒，灼喉烧胃，但他却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姜路猛地抢下男人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搁在桌上，脸色罕见的阴沉，“丁姐，你把话说清楚，更多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男的女的。”“我不知道。”丁杰望着溢出来的水。姜路燃烧的双眸闪过一丝痛苦，他执拗地再次捉过男人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丁姐，你说过，在你面前我可以肆无忌惮，那你呢，你为什么掩饰。”“你看着我，丁姐。”姜路神态凝重。男人艰难扭过头。“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就够了，”姜路严肃，“只要有你的喜欢，再多的人我也不稀罕，我不管你是坏人骗子杀人犯，我认准的，就绝对不会放手，”“可我——”丁杰说。“你瞒着方姐和琳琳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姜路略作停顿，“你之前说的群主，就是琳琳爸爸，对么。”丁杰惊住，瞪大双眼盯着姜路，随后收回视线，不再说话，他很想抽回手，但却被姜路强性锁定，动弹不得。茶几上的电子钟猝然发出动静，是没电自动关机的讯号，姜路松开手去拿钟，鼓秋半天想把电池扣开，以为一只手活动困难所以动作些许笨拙。“给我。”丁杰拿过来，利索抠出电池放到一边，两人间僵硬的气氛稍有缓和。姜路紧了紧绷带，埋头说，“丁姐，你打算瞒她们多久。”问题没有答复，他又问，“是那个人的遗嘱么，把琳琳和方姐托付给你，让你隐瞒死讯。”丁杰摩挲着膝盖，“我和他有一次徒步时昏了过去，送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需要手术，但手术费不是个小数目，他想把钱留下给琳琳和方敏。”姜路意识到发展出现问题，“他早就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恩，”丁杰回忆道，“我只知道沛东生前帮助过许多和他一样的人，鸳鸯的男友也是其中一个，但我不知道他是自杀群的群主，也是死后，他知道我一定会发现遗嘱，所以在手机里留下那些话，让我等琳琳长大些，再告诉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