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种感觉,这四周不仅仅只是结界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绿点信号在这个位置越聚越多,最后,和我们所在的红点竟然重合起来。
那一瞬间,我的心都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儿,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却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妥。
就在这个时候,阿浪猛地一用力,接着,我看到他强而有力的臂膀顷刻间粗了一倍,长指甲如同钢刀一般生长了出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太平间的门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与我们想象中不同,那些邪气并没有一股脑地涌出来,阿浪的指甲只是这门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而已。
透过那道长长的口子,我似乎能够看到里面平行地摆放着无数张冰冷的床。
那些床上铺着白色的被单,却并没有停放尸体。
奇怪……太奇怪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心里却疑惑极了。
“阿浪,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因为结界的原因,我觉得,断然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我知道,阿浪的指甲是可以划破结界的。
难道,那些邪气早已经跑出来了?
阴冷的寒气隔着薄薄的鞋底慢慢地渗透上来,我这才发现,脚底竟然冻得如同针扎一样。
然而,我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阿浪手中的定位仪上时,才猛然间发现,红点和绿点依旧重合在一起,并且,绿点有覆盖红点的趋势……
不好,难道……他们就在身后?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猛地转过头……
背后是乌黑的一片,突然之间,一股细细的冷风迎面朝我的额头吹过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朝我的额头吹气一般,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紧紧地握住阿浪的手,却因为紧张而微微用力,我不知道那些鬼魂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我却能够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慌如同病毒一般,在我的身体里蔓延……
突然之间,我的额头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好像有人在用手指头戳我的额头似的。
不对,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指尖是冰冷的。
戳在我的额头上,竟有种尖锐的刺痛。
那种冰冰凉凉的刺痛,如同腊月天里挂在树枝上的冰棱,狠狠戳在我的眉心。
那一刻,我浑身僵硬地站着,一动不动,不是因为我不想动,而是因为,我根本就动不了。
我张了张嘴,想要求救,可我发现,我竟然连求救的声音也根本就发不出来。
果然有问题……
心里慢慢陷入一片黑暗,恐惧如同尖锐的倒钩刺,来回挑动着我敏感的神经。
此刻,阿浪突然之间对我说:“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四周的邪气越来越浓?”
那一刻,我的心骤然紧缩,血液一瞬间倒流回心脏里,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阿浪,快救我啊!”
然而,事实却根本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因为我发现,阿浪的视线一直落在手中的那个定位仪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