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眼见这小乞丐就是那些壮汉口中的小贼偷,众人义愤填膺,纷纷动手去抓,却不料这小乞丐极其滑溜,就见他身子一扭一闪,便即躲过,将身一蹿,便蹿到先前吵架的那壮汉左边。那胖汉骂一声,抬脚踹去,他是习武之人,身法快捷,小乞丐被他踹中后臀,惊叫一声,一个趔趄往前扑去,正扑在那军官怀里,手中竹棍丢在地下。
那军官骂道:“小畜生,胡撞你妈个鬼!”揪住他衣襟,挥拳便打。
小乞丐连忙大叫:“军爷别打!我是来揭榜解谜的!”
那军官一听,拳头停下,另一只手用力一搡推开他,不屑地撇着嘴巴细细打量:“就你……”呵呵冷笑,“你是不是偷了人家钱包,无处可逃,便想来欺骗老爷,免得被人抓住挨打?”
小乞丐破破烂烂脏兮兮一身衣衫,已经分不出颜色,满脸黑灰,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却亮秀灵动,看他身高相貌最多也不过十二三岁,他喘口粗气,正要开口,后面追赶之人已经赶到,为首的壮汉盯住他,手中连鞘长剑一指恶狠狠地狞笑道:“小贼,我以为你能上天入地呢,这回怎么落到爷们手里来了?”颇有威势地将长剑扔给跟在旁边的手下,转身向那军官抱拳一礼,随后掏出一块腰牌,在那军官面前一亮:“兄弟,自家人,我们是武德司的,俺叫乔新魁;这小贼偷了禁物,乃是钦犯,我们是奉命捉拿。”
武德司不属天子六军,乃天子私兵,类似于宋时的皇城司、明代锦衣卫之类的情报组织,负责为皇帝打探消息,有时也为皇帝干一些私活儿。此时和皇城司是直属皇帝的两个衙门,皇城使是皇帝亲信大臣担任,职责是守卫皇城;北宋初期两个衙门才合而为一并为皇城司,皇城使才由皇帝极信任的内侍宦官担任,那时就跟明朝时期的东厂有点儿相似了。而此时的皇城司则专管皇城防务,和武德司相互间并没有统属关系,是两个直接对皇帝负责的并列机构。
那军官看清壮汉手中腰牌确是武德司的都将标志,这武德司虽说并不属于朝廷禁军,但却是天子腹心,只向皇帝负责,其职责是打探各种消息向皇帝报告,自然极得信任,但他这做为天子亲军、拱卫皇帝内廷的皇城司校尉也不弱于对方,甚至在皇帝宠信程度上更甚于对方,转头看看那小乞丐,也不知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偷得禁物,只是这乔新魁腰牌做不得假,虽仍有怀疑,却也不想得罪此人,他与这小乞丐又没什么任何关联,不至于为他来挡枪,所谓的官官相护便是此理,当下便矜持地拱拱手道:“原来老兄是武德司的,失敬失敬!既然是自家人,那就请便吧,要不要兄弟相助?”
那武德司都将名叫乔新魁,目不转睛地盯着小乞丐,摆摆手答道:“多谢,抓这个小毛贼不用劳烦大驾。”
他话虽如此,只为遮羞,更不想让皇城司分了功劳。为抓这小乞丐,带领二十来个手下,千里跋涉,追踪数月,却屡度失手,损失了十几个,只剩下他们几个好手幸免于难;幸好知道这小乞丐目的地是京城,他们提前赶回,广布眼线,暗中设伏,直到一个时辰前方才发现这小乞丐出现在相国寺广场;这里除夕年尾大集,人山人海,他们怕再度失手,极其小心,眼看就要得手,却又被这小乞丐发觉,生怕他再次溜掉,便大喊抓贼,这招虽损,却颇奏效。
那小乞丐急忙辩解:“军爷,我不是贼偷,只不过我知道这皇榜上的秘密,他们想夺我这千两黄金的重赏,才诬赖我是贼偷的!军爷,我的话句句是实,绝不撒谎。”
乔新魁斜睨着眼睛嘿嘿冷笑:“兄弟,这小贼说话你能相信吗?”
那军官点点头道:“我怎能信他?哥哥呀,差事要紧,赶快把人带走。”
乔新魁抱拳一礼:“多谢兄弟,改日我请酒相谢。”转对那小乞丐狞笑道:“小贼,这回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眼看就要落入魔掌,小乞丐有些紧张,情急之中眼珠滴溜溜急转,突然朝木牌蹿去,挥手将皇榜撕下:“小爷懒得跟你玩了!你家小爷这次玩回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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