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臭美了,少爷我十五岁就告别处男之身了,谁像你二十多了还是个雏……」哎呀!查清乐连忙闭口,心中懊恼,刚刚还说不是随便交代情史的笨蛋,现在怎么就全说出去了?「噗!」江云韶低头笑了起来:「是啊!查三少身经百战,怎么是我能比得上的,我还得多历练才行!」
「除了我,你还想跟谁历练?!」查清乐瞪着眼睛,很想马上就重温一下四年前的旧梦,结果好巧不巧两个醉鬼闯进来,一进门就吐了一地,空气中顿时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气味。「妈的‐‐」查清乐低骂一声,抓住江云韶的手腕,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我们找个地方jianjian叙叙旧!」
临江路的一条僻静胡同里,停着一辆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高级轿车,车里一片漆黑,可是车身却在微微晃动着。查清乐压在江云韶身上,一边蹂躏他的嘴唇,一边撩起毛衣,还带着寒气的手沿着腰线往上摸,摸得江云韶不停的瑟缩。「jian凉……」
查清乐不管不顾,甚至是有些故意的,把凉凉的手伸进江云韶的腋下,搔起痒来。
「啊‐‐哈哈‐‐啊不行了……小乐……啊哈哈哈……」
「笑什么笑,我还在生气呢!」查清乐做出凶恶的表情来,这倒也不算是伪装,他欣喜之余的确有些气恼,这家伙竟然瞒了自己这么久,要是他早知道那个服务生就是江云韶‐‐其实仔细一想,早知道对他们的关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如果他早知道,他就不会总是被江云韶要得团团转了。这家伙,分明一开始献身,就不只是为了钱,结果他却像个暴发户一样,为自己的大方洋洋得意,还为江云韶总不领情而生闷气。江云韶眨了眨眼睛,冲着他耳朵吐气:「那我怎么做,才能让小乐消气呢?」
「消气……你先给我泻泻火吧!」查清乐一下将江云韶翻转过去,就在扒下他的裤子,打算提枪上阵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这种时候他想无视打扰,但这个来电铃声是查家人专用的,他只能懊恼的停止动作。
「喂……」接听的时候还是懒洋洋的声音,在听到电话的内容后,立刻紧张起来:「什么?!在哪家医院引我马上就到!」江云韶听出不对劲,赶忙提裤子起身:「小乐,怎么了?」
「我爷爷突发脑出血‐‐我得赶紧去‐‐」
查清乐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爬到驾驶座发动车子,倒车时连后照镜都没看,车尾一下撞到电线杆上!
「小乐!你冷静一点!」江云韶从后面抱住查清乐的肩膀,沉声道:「你不能乱,你爷爷还在等着你呢!」来到医院,查清乐跳下车子,一路狂奔到急救室,查家人都在门外守着,他一把抓住查客醒的胳膊。
「怎么样?!爷爷怎么样了?!」
「还在检查‐‐再等等吧!」
「等?」查清乐突然有些茫然,他急急忙忙的赶来,仿佛自己是救世主一样,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忙也帮不上,爷爷真正需要的也不是他。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等待上帝的审判。
曾玫见查清乐脸色青白,神情也不太对劲,主动过来说:「你九点多不是送老爷子回房了吗?我们看了会电视,十二点的时候也淮备睡了,临睡之前去他房里看看,结果就发现他摔下床,还在呕叶,就赶紧送医院了!」本来明天就要回美的查客承正打电话取消机票,挂了电话也安慰他道:「三弟,你别太担心,爷爷身体一向硬朗,他肯定会没事的!」「是……一定没事的。」查清乐点了点头,但实际上,曾玫和查客承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半个小时左右,查玉州被推了出来,人还昏迷着,已经开始输液,但检查还没有完。
查清乐第一个冲了上去,看着查玉州苍白的脸色,完全想不通,几个小时前爷爷还谈笑风生,怎么几个小时后就毫无知觉躺在病床上了呢?一路奔波着做了好多项检查,凌晨四点多,查玉州被送进了icu。
主任医师拿着检查的各项单据,向查家人介绍初步诊断的情况,急性脑出血,临床有呕吐昏迷的症状,出血量三十毫升左右,唯一算是jian消息的,就是并不是脑干出血,但详细的诊断结果,还要等明天再做一些检查才行。查天阙皱着眉问:「需要手术吗?」
医生斟酌着开口:「手术指症不明显,因为患者年纪比较大了,我们还是建议保守治疗,具体情况,得等进一步检查。」查清乐站在icu的窗口,双手贴着玻璃,看着躺在里面的查玉州,一遍一遍的叫着「爷爷」,脑子里全是小时候,爷孙俩相处的画面。爷爷那时的身体很硬朗,能像爸爸一样将他举起来,让他骑在脖子上,被他尿湿了衣服不知多少次。
爷爷特别的幽默,哄他吃饭时讲的笑话,从来不重样,每次都逗得他哈哈大笑,结果饭都吃不进去了。
爷爷特别的心疼他,小时候他调皮,妈妈责罚他面壁思过,爷爷表面上支持,等他罚站结束,赶忙把他抱在怀里,帮他揉脚揉腿。爷爷……爷爷……
查客醒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清乐,我知道你和爷爷的感情最深厚,但你别太难过了,我妈妈在餐厅订了些饭菜,你去吃一点。」查清乐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没急着去餐厅,反而来到窗口处,打开窗户深呼吸,冰冷的寒气窜进气管里,却没能让他振作起来。关窗时随意往下一看,就见病房楼下的花坛附近,站着一个人,嘴里叼着烟,一直在跺脚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