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不如兽,想来,当真好笑。
“王爷可知这句话,兽面固然可怕,但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郁娇淡淡看着他,“人,当面笑容和蔼,却在背地里朝人拔出刀子。而兽,它喜欢与不喜欢,都表现在脸上。不会当面摇尾,在你转身时,又咬你一口。”
楚誉一愣,这句话,那个人,也曾说过……
他敛了心神,冷笑道,“你当本王真闲得发慌,大老远的跑来这里,只为为难你的兽?”
“郁娇是这么认为的。”
“呵——”楚誉冷笑,“本王问你,你老实回答,你为什么要算计林世安?”
郁娇眯了下眼,“王爷为何这么问?小女几时算计过他?”
“那具空棺,不是你的计谋?”
郁娇笑了,“王爷,你未免太高看郁娇了,郁娇要是有那等本事,就不会在丰台县,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算计着险些被卖掉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但楚誉还是在怀疑着。
“你被关在这里,想必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他又说道,同时,试探着观察她的表情。
郁娇抬眸看他,眸光微缩。
楚誉笑了笑,说道,“因林家二房用空棺出殡,皇上大怒,将林世安免职了。而且,还罚了他十万两银子。”
郁娇喝了一口水。
免职?
往后,林佳兰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当然,这是林家二房咎由自取的。
她可不会同情他们。
这句话,是楚誉故意说的,他发现,郁娇听说林世安被免职后,眼底里,闪过一抹兴奋。
她在针对林家二房?为什么?
祠堂外,有脚步声由远而近,往这里走来。
楚誉只好放弃问话。
他脚尖点地,身影跃向屋梁,从天窗处,悄然离开了。
郁娇塞了块肉给灰宝,将剩下的食物和残渣一股脑儿地抹入提篮里,塞到垂着桌布的供桌下。
接着,她抹掉了嘴角上的油脂,老老实实地跪在灵位前的草垫子上。
灰宝识趣地藏到了房梁上,继续啃着它的肉块。
没一会儿,那串脚步声停下了,紧接着,门上响起开锁的声音。
吱呀——
门开了。
“四小姐,锦夫人让老奴送四小姐回园子里去。”一个嬷嬷的声音,在郁娇身后说道。
声音和气。
郁娇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来看。
这人是锦夫人身旁的高嬷嬷。
除了高嬷嬷,还有一个提灯的小丫头,和两个手里捧着一大叠衣衫的婆子,及两个大个子的丫头。
郁娇有些看不懂了,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