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娇收回目光,打量起几个夫子来。
眼前几人,都是大齐国德高望重的老者。这几位是讲经史和国史的夫子,还有讲音律及骑射和书法绘画的夫子,没有出现。
“不知丞相大人前来,下臣们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夫子们和几个官吏,一起身郁文才问安。
“都请起吧,本官今天来,是带小女就学的。”郁文才说道,同时,指了指身侧站着的郁娇。
几个夫子看着郁娇,先是愣了愣,感觉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郁文才有五个女儿。
长女于三年前,嫁给三皇子为侧妃,二女儿三女儿五女儿目前都在书院里学习,是学院中的佼佼者,夫子们都见过。
只有一个四小姐,他们没有见过。
难道,郁文才所说的女儿,是那个一直消失在,京城人视野中的四女儿?长宁郡主的女儿?
那个女儿,不是说,有些痴呆吗?可眼前的人,怎么看着不像啊?
这小姑娘的一双眼,灵动得很,分明是个聪慧的姑娘。
几个人,不禁又打量起郁娇来,
“小女是郁府的四姑娘,母亲长宁郡主,见过几位夫子,大人。”郁娇落落大方地,朝几人行了一礼。
果真是长宁郡主的女儿。
“哦,原来是长宁郡主的女儿,难怪看着眼熟呢。不敢当,不敢当,郁四姑娘的封号是广平县君,在下们官职卑微,不敢受礼。”夫子们和几个小官员,慌忙还礼。
长宁郡主身份尊贵,她的女儿,小小年纪就有封号,这在大齐国,可是唯一的一对母女。
郁娇却微笑道,“我大齐国律法,即便是君王见了夫子们,也要行礼,不是敬的身份,而是敬各位的学问。所以夫子们,就算各位没有任何品阶,只要学问比小女的学问高,就得受小女一拜。”
说着,她又行了一礼。
郁娇的话,让几个夫子和几个官员更惊诧不已,长宁郡主的女儿,一直住在乡下,是个大字不识的野丫头。
怎么会懂这么深的大道理?
夫子们对郁娇刮目相看,也让郁文才倍长脸面,他就知道,郁娇是个可塑之才。
将来,一定对他有所帮助。
“那么李夫子,她是进下院呢,还是中院呢?”郁文才问一个年纪最大的夫子。
这位李夫子,是聚贤书院的管事,分配学子,都是由他负责安排并登记。
李夫子知道,郁娇都这么大了,不可能将她安排在下院,跟一群五六岁,七八岁的孩童挤一块学习。
虽然她聪明,却也不能进上院,上院的学子,时不时还会被叫进翰林院去学习编修,郁四姑娘怕是跟不上进度。
再者,差距太大,也会招来其他学子的耻笑,郁四姑娘学得不开心,会不会跑回家告他们的状?他们被丞相大人记恨起来,可不大妙。
李夫子权衡再三,说道,“四姑娘进中院吧,里头有不少同年纪的学子,交流起来,没有障碍。”
郁文才之所以没有直说,让郁娇进哪一处书院学习,是想让夫子自己安排,那么夫子安排好了,郁娇要是学不长进,就是夫子的问题,是夫子给郁娇挑错了地方。
“大人请放心,下臣一定倾心辅导郁四姑娘。”李夫子几人说道。
郁文才又将郁娇叫到一旁,叮嘱了几句,无非是,时刻想着自己是郁家的人,不得做有辱郁家门风的事,诸如此类的话。
郁娇一一点头。
在她还得倚附郁家时,她当然不会对郁府下手了。
靠着大树好乘凉,这个道理,她懂。
安排好郁娇,郁文才便离开了。
李夫子朝郁娇点头,“郁四姑娘,请这边来。”
“有劳李夫子。”郁娇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