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当然也想到了这里。
在得知郁人志的计谋失败之后,她就一直忐忑不安着,她担心郁娇怀疑上她,而来找她的麻烦。
郁娇失踪两天一夜,她还在心中庆幸过,但愿郁娇被另一伙黑衣人给抓去了,永远不要回来。
让她意外地是,白衣人说,郁娇回来了。
而嬷嬷又说,郁娇的脸色很不好看,一直坐在她的屋子里等着她,那么肯定,郁娇已经怀疑上她了。
梅姨娘定了定心神,看了嬷嬷一眼,佯装镇定说道,“怕什么?我又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她来找我,大约是说其他的事情。”
她不过是装了下病,故意将郁娇留在了客栈。
至于郁人志如何罚郁娇的事,与她无关。
更何况,她还有白衣人的建议。
“是呢,不管怎么说,姨娘都要小心些为好。”嬷嬷再三提醒。
来到客房前,门大开着。
梅姨娘果然看到了清冷面容的郁娇,正坐在屋内的上座上。
见她进屋,郁娇的眼神淡淡飘了过来。
“姨娘,你叫我好等。”郁娇似笑非笑看着梅姨娘。
“呀,四小姐回来了?叫我好一阵担心呢,你昨天去了哪里了?你还好吧,听说有贼子将你掳走了,我都担心死了。”梅姨娘一脸笑容的走了过去。
郁娇将怀里的灰宝放在一旁的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袖子口,笑道,“姨娘担心我?那还真多谢姨娘关心了。”
梅姨娘脸上讪讪的。
郁娇又道,“姨娘不是身子不适吗?这又是去了哪里?你的嬷嬷说,你出门买胭脂去了。老爷也不在跟前,你化了妆,给谁看?”
梅姨娘的脸色忽然一变,“四小姐,我昨天的确是身子不好,今天好些了,四小姐又不在客栈,我不能出去走走吗?”
“……”
“再说了,我又不是去玩的,我是打听四小姐的消息去了,路过胭脂铺,打算买两盒回京当礼物送人,四小姐为何诬陷我打扮起来给旁人看?这难道是四小姐在聚贤书院里,学到的规矩吗?肆意诬陷好人?”
霜月眯了下眼,好个牙尖嘴利的梅姨娘。
郁娇笑了笑,“梅姨娘,你呢,尽可以不承认,但是,我是眼见为实,要不要我说出你跟谁在暗中来往?”
梅姨娘的脸色,忽然惨白一片,“四小姐,你冤枉我!”
郁娇笑着看她,“真冤枉你吗?那天晚上,你我在长宁郡主园子门前分开后,你同谁,在月下说话来着?”
“……”
“要不要我将他那天穿的衣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与你听?那人想害我,你就帮着铺路献计,对不对?”
那天晚上,她同梅姨娘分开后,就让灰宝又折回了过去,所以,梅姨娘和郁人志勾结想害她的事,她早已知晓了。
她一心想算计裴元志,就将计就计着。
梅姨娘吓得身子一抖,讪笑了笑,“四小姐为何不说真话呢?我也只是被人胁迫了,我又不是真的要害四小姐,四小姐何必这么记仇?”
郁娇收了脸上的笑容,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是本小姐记仇,还是姨娘的胆子忽然变大了,敢在背后算计一个嫡小姐了?”
“……”
“姨娘是不是以为,有了老爷撑腰,就认为自己是夫人身份了?不将我这个嫡小姐放在眼里了?”
“……”
“你跟郁人志的事,要是我写成信,送到老爷的手里……,你认为,老爷会怎么想?一个年轻的姨娘,一个年长的儿子……”
梅姨娘吓得大惊失色。
坏了,她怎么忘记了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