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动静。
阿练就有些慌了,蹙眉回首看向霍笙。
霍笙朝四周望望,道:&ldo;你在此处等着,我去隔壁问问。&rdo;
阿练有些乏力,回身走下台阶,看着霍笙大步而行,走到了隔壁的一户人家门前,敲开门,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仆役打扮的人。
霍笙指了指阿练站着的地方,问了些什么,那仆从答了,复又进门去。
阿练见霍笙回来,走得近了,能看清他眼底的复杂神色。
&ldo;怎么了?可是我叔父一家出事了?&rdo;阿练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不安地道。
霍笙斟酌了下,还是决定据实以告:&ldo;那邻人说你叔父一家搬走了,听闻是避祸。&rdo;
&ldo;搬走?&rdo;阿练似有些不可置信,&ldo;我叔父信中曾言,后日便是堂兄婚礼,怎会在这时候搬走呢?&rdo;
可听到&ldo;避祸&rdo;二字,阿练又有些明白了,霎时脸色一白,怔怔地道:&ldo;叔父应是怕受到牵连。&rdo;
看来是二叔家的那个曾去中都接她的仆役,在目睹了霍家被灭门的惨状之后,匆忙赶回晋阳向主家报信,所以在她到来的时候,才会是这样一副人去楼空的景象。
阿练顿觉心头茫然,手足无措,竟一下子坐在了台阶上,将头埋在膝盖上,抽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ldo;那我该怎么办呢?我无处可去了……&rdo;
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很快便沾湿了膝上的衣裙。
霍笙知她一路奔波,目的就是寻到叔父,眼下希望落空,自然备受打击。本想开口安慰,却不知说什么好,便也在她身旁坐下。
平心而论,寻常女子遭逢巨变,日日以泪洗面也是常事,不过霍笙这一路护送阿练,却鲜少见她泣涕,因而眼下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心里也有点不好受。
阿练实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得有些久,等缓过来时,低着头擦干眼泪,再抬首去望霍笙,周围却没有他的人影了。
阿练顿时又是眼泪汪汪的,却拼命想要忍住。
&ldo;别哭……哭什么呢,人家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往后你就要靠自己了……&rdo;她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却还是没忍住,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阿练又将头埋在了膝盖里,呜咽起来,有些不愿面对现实。
似有脚步声传来,阿练有些恍惚,没注意到。下一刻耳边却有低沉的语声响起。
&ldo;别哭了。&rdo;是霍笙的声音。
阿练心头一喜,忙抬首,却是眼圈儿红红的,粉颊上还带着泪。她顾不得擦拭,声音哽咽地道:&ldo;你没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