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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她擦干了残泪，仍有些恍惚，起身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渐渐觉得清醒了些，才走下榻去。

打开门一看，却见霍笙抱着剑睡在她房门外。

阿练吓了一跳，走到他身前，蹲下来。

长长的影子在他身上一晃而过，霍笙有所知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仰起头，看着阿练道：&ldo;醒了?&rdo;

声音里犹有睡意。

阿练嗯了一声，仍有些怔怔的，迟疑道：&ldo;你……一晚上都睡在这里吗?&rdo;见霍笙点头，又道，&ldo;这样多难受啊，天又这么冷，万一生病了怎么办?&rdo;

霍笙无所谓地站起身，低头拍拍衣上尘土：&ldo;这天气也不算冷，比起雪天还是好多了。&rdo;又抬眸望她一眼，&ldo;我去叫人打水，你梳洗一下，一会儿在大堂用早膳。&rdo;

&ldo;好。&rdo;阿练应道。

收拾完毕，两人安静地坐在饭桌前进餐。阿练吃得少，用过一小碗便停了食箸，用清水漱口。

等霍笙也用完，阿练刚要起身，却被他叫住了。

&ldo;等等，你先坐下，我有话跟你说。&rdo;

阿练便坐回去，静静望他，见他面上神色甚为怪异，仿佛有些难以启齿似的。

好一会儿才听他道：&ldo;昨日是我不对，旁人打你的主意，我不该怪到你头上来。我答应将你平安送到晋阳，却没尽到守护之责，亦有不是。你别生气。&rdo;

说实话，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昨夜只是不放心才守在她房门外，半夜里却听到房内传来的呜呜咽咽的哭声，他便有些疑心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今早在门外见到她双眼红肿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好受。直到说完方才这段话才觉得轻松了些。

霍笙自方才起一直紧握着的双手改为平放，双目直视阿练。

阿练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ldo;我没有生气啊。&rdo;

霍笙不太相信，根据他的经验，女孩子一般都是口是心非的。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道歉不够诚恳。

阿练却挪了挪自己的座位，朝他靠近了一些，诚恳道：&ldo;哥哥，我真的没有生气，我是觉得自己太没用，只会拖累人。一路上都是因为我，拖累了渠让，也拖累了你。&rdo;

她习惯性地伸手牵住他衣袖，带着些讨好的意味道：&ldo;不过哥哥你不要嫌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不用人伺候，一般女孩子能做的我也能做。只要让我跟着你，等到了晋阳就好了。再不行的话，我还可以穿男装，这样应该会更方便一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