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惠只觉得待在这样压抑的氛围里再多一秒,她都头晕。
周围人看向他们的目光,全部都是鄙夷,可笑自己的女婿还在这里辩解,还嫌不够丢人嘛?
于是,冯惠愤愤地瞪了沈飞一眼,带着女儿狼狈地回到家里。
一进房间,冯惠就气呼呼的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甩向了站在一旁的沈飞。
但凡人哪有不好面子的,尤其还是嫁在了当地颇有声名的许家,一个大富大贵的家庭。
这次族会,让她觉得自己颜面尽失,丢尽了脸,一肚子的怨气、怒气孕育在胸口难舒,瞪了眼被自己拽住的沈飞,当下喝道:“都怪你这个没本事的,今天这次族会,让我们一家丢死人了,以后……还怎么再见家里人!”
“我这头哪里还抬得起来!”冯惠的脸色饱含怨怼,瞪着沈飞。
沈飞大咧咧的挠了挠头,毫不在乎的说道:“妈……您消消气,听我说,我那酒确实是朋友送的,你看我像是那种小偷小摸的人嘛?”
“如果不是偷的酒,你什么只送个地摊货?不把这瓶好酒献给老爷子?”
冯惠愤愤地问道。
沈飞本来想说出那串佛珠的秘密……看冯惠的样子,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
冯惠见他不说话,又道:“好哇,你如果认识这么有钱的朋友,平日里怎么不见你跟着你朋友出入高档场所,每天混在自个的小破店里,修个破车,挣十年八年都够不上人家李聪那辆车的零头!”
沈飞一阵头大,合计我整瓶好酒就得是偷的?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啊!
而且还完全不听人解释!
简直……
令人头皮发麻!
但是眼下这人,终究还是自个的丈母娘,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看了眼一旁坐在沙发上梨花带雨的佳人,都快成林美人了。
于是,沈飞慢条斯理的向冯惠说道:
“我那酒,确实是朋友的,我没必要说谎。再者说了,过日子嘛,开心就好。钱嘛,够花就成,何必一定要跟别人攀比个高下呢!”
“你!”
“你!”
“你还敢教育起我来了!”
“真……真真是气死我了!榆木疙瘩,一窍不通!”
冯惠脸色极为难看,狰狞、恼怒、不忿,百般神态,竟神奇的在她的脸上变幻来变幻去,比川剧变脸更加奇特,可见冯惠此时的情绪起伏之大。
“滚!”
“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