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肚子里的皇子出生,她便可以母凭子贵,飞云直上了。
夏小晚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做着她的春秋大梦。
孰不知,当她离开养心殿后,皇帝面带微笑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满是嘲讽的双眸里染上一层寒光。
另一边,太后和夏水璎孙嬷嬷慢慢的回到长乐宫。
太后的肺都要气炸了。
夏水璎亲自给太后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递到太后面前,柔声安慰道:“太后娘娘喝口茶,别生气了!为了夏小晚那个小人气坏了身子划不来!”
“不气,有什么好生气的!自古成王败寇,既然今天输了,哀家也无话可说!”太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将胸腔的怒火压住。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刚才臣女就应该阻止太后娘娘的!都是臣女的错!”夏水璎低着头,满面愧色。
“不关你的事!今天是哀家没能忍住!哀家原本想借今天这个机会戳一戳夏小晚的锐气,让她知道哀家的厉害!如果没有那莫名其妙的黑衣人,哀家就赢了!这不怪你!是哀家失策了!”太后接过夏水璎手里的茶水,难得很有耐心的出言安慰她。
夏水璎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太后,“那太后娘娘知道那群黑衣人是什么人么?”
“不知道!”太后不假思索的摇摇头,低下头开始喝手中的热茶。
“如果当时咱们将小怜带到长乐宫,也许就没这么多事了!”夏水璎无奈的叹口气,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些内疚自责的。
“当时哀家是故意放小怜离开,就是为了让夏小晚掉以轻心从而跑到皇帝面前告状!如果她不杀小怜灭口,她怎么有十足的把握去皇上面前告哀家的状呢!说到底,还是哀家太小看夏小晚,掉以轻心了!”太后将手中喝完的茶杯放到桌上,轻轻的拍了拍夏水璎的手背以示安慰。
“如今,皇上这样忌讳太后娘娘,不许太后娘娘靠近晚贵人,这岂不是在打太后娘娘的脸?皇上实在是太过份了?居然相信晚贵人而股相信太后!”夏水璎继续花言巧语的讨太后欢心。
“哀家知道你关心哀家!不过事已至此,哀家也不想再提!今天一天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呆会哀家会让人将晚膳松到你寝房内!”太后很显然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不着痕迹的催促夏水璎离开。
“那臣女先行告退!”聪明如夏水璎,怎么会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既然太后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她自然也不会傻到去提!于是朝太后福福身,便转身离开了。
直到她彻底离开,身影彻底消失,太后这才将所有的情绪再度表现出来。
太后坐在火炉边,双眸赤红,双手紧握成拳,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
光是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此时到底有多么愤怒。
“太后娘娘,依您看,今天那批黑衣人到底是谁的人?”孙嬷嬷跟随太后几十年,自然知道刚才是太后不愿在夏水璎面前提及此事。
即便太后不说,她也猜到那批黑衣人是谁的人!
放眼整个皇宫,除了他,还会有谁!
“哼……!除了慕北煜还能有谁?光天化日之下,一群黑衣人能随便出入皇宫,还能再不惊动侍卫的情况下带走一个大活人!这份本事?这份能耐?除了慕北煜,哀家还真想不出有别人!”太后冷哼一声,虽然气夏小晚,气皇帝,但是更气的还是慕北煜。
为什么这个慕北煜处处和她做对?就是不让她好过?
“老奴也是这么想!除了七王爷,有哪个人的属下敢公然出入皇宫,进出皇宫犹如入无人之地!看来,长乐宫里被安插了不少细作?”孙嬷嬷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太后听。
事实上,他们一直都知道长乐宫里有慕北煜安插的歼细!
只不过,歼细伪装的实在太好,他们几次想除掉歼细,结果都抓错了人。
“哀家自然知道这宫里到处潜伏着慕北煜的细作!只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只有哀家,你还有夏水璎三人在场!一直在长乐宫的细作怎么会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即使知道,从他们去禀告慕北煜,然后慕北煜再派人救小怜,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做不到!”太后双眸更深,更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慢慢浮现。
孙嬷嬷自然也明白太后的意思,惊讶的瞪大眼睛,“太后娘娘是怀疑夏二小姐?”
太后嘴唇紧抿,静静的看了孙嬷嬷一眼,未开口。
“应该不可能吧!从头到尾夏二小姐都和我们在一起,一步都未离开过!并且,这中间她根本没有与任何人接触碰面?她是怎么将消息传递到慕北煜手中!老奴觉得,应该不是夏二小姐!她暂时还没有这个本事!”孙嬷嬷沉着脸,慢慢的分析着。
事实上确实如此!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夏水璎都寸步不离的跟在他们身边,她根本没有机会去给慕北煜告密!
所以,她相信,绝对不是夏水璎所为。
太后默然的看了孙嬷嬷一眼,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说道:“这样也好!皇帝既然不让哀家接近夏小晚,以后夏小晚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哀家头上!哀家倒要看看,一个死人,有没有那个本事,能替皇上生下龙子!”说着,眼底寒光乍现,紧握成拳的双手不自觉加大力度,长长的指甲深陷肉中都尚未察觉,“哼!没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都不想生下皇嗣!哀家是太后,是主宰一切的太后!所有的一切都由哀家说了算!包括繁衍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