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的本质是依附,我有一个可以依附的强大家族。在很多人看来,我就像是那种叛逆的富二代,明明可以靠家庭却非要自己努力。”
陈严轻吸一气,“裴听肆那个神经大条的蠢货,也觉得我做的这些努力很没有必要。于是我以爱慕司焕为由,提出了解除婚约。”
“但裴老爷子身体不好,经不起刺激。他答应让我过想要的生活,娃娃亲一事等双方都成熟了再议,一直搁置到了现在。”
陈严看向沈青恩,“我的意思是,我和司焕之间没有爱情。”
沈青恩:“……”
陈严:“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更像是我的一个师父。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执行长陈严。”
他望着沈青恩冷秀的脸上有了情绪波动,是柔和的,是温暖的。
只有一瞬。
但这一瞬的动容,弥足珍贵。
陈严说,“他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人只有足够强大才有谈判的资格,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他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沈青恩,试图从他冰冷的脸上寻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可是没有,沈青恩只冷冷的问他:“还有别的事吗?”
沈青恩睫羽轻颤着洒下一层阴影,眸底浮出的光亮被掩饰的干净。
“……”陈严:“一路平安,如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沈青恩颔首点头。
但大抵是不需要了。
颀长的背影在月色下被拉长。
他走到保时捷后座车门时,步子微顿。
“沈爷。”楚承上来为他拉开车门,挑眸望向远处的黑色吉普车。
副驾上,司焕干净柔顺的猫耳下耷着盖下阴影,将他的五官埋没。
沈青恩下颌线紧绷着,秀美的唇形是病态的白。
保时捷擦着吉普车的副驾驶过时,沈青恩余光扫过司焕绷紧到僵硬的脊背。
司焕与他一般,竭力的维持着自尊。
二人默契的用余光道别。
沈青恩瘦削的身影一掠而过,仅是一眼就彻底消散了无尽的黑暗下。
车内昏暗的死角下,沈青恩的指节用力的掐着大腿外侧的肌肉,以此来压制面上的沉静。
至此一别,再不相见。
此刻,沈青恩心脏深处是极致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