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孟九安为何许人也的、好奇前些天拒婚的详细过程又不敢明点的……唐衿衿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香脂粉包裹住,一动也动弹不得,头昏脑涨。
忽而一道声调极高的清脆嗓子突兀插入,将这还算和睦的卷轴刮了一道痕。
“姐姐年已十八还尚未出嫁,众目睽睽下同一外男目挑心招的,我见那孟家公子颇为俊朗,难怪姐姐不惜为此抗旨,当真是潇洒。”
出声的是礼部右侍郎的第四女,叶子莹。
她面露愁容:“也不知三皇子见了当如何作想……”
唐衿衿自然认得她。前世就是她未婚先孕,怀了三皇子的子嗣后上的位。
她有些好笑,半点不给她留面子:“三皇子如何作想,与我何干,又与你何干?”
叶子莹那巴掌大的小脸霎时白了,眼眶红得比说的快,“姐姐怎的这样犀利,子莹不过担忧姐姐……”
唐衿衿欣赏了好一番,直到叶子莹快挂不住了,她才有动作。
她慢悠悠抬手取下一只簪,“担忧吗?那倒不必,有这功夫,你不如操心操心自己。”
倏地一声,银簪划破空气,堪堪擦着叶子莹的脸颊掠过。
铮——
那簪深深扎入了后头的树干,足有两寸,一片花瓣被牢牢定在了上头。
叶子莹本就煞白的脸登时惊恐起来,所幸是坐着的,否则恐怕腿软得站也站不稳当。
“叶四小姐这般忧国忧民,自身仪表都顾不得了,何不为别样的潇洒,让我也不免有些担忧的。”
将阴阳怪气回馈给叶子莹,唐衿衿心中松了口气。
吓死她了,本来只是想在距离对方三四寸的距离吓唬吓唬的,没想到久未复健,险些失了手。幸好幸好。
她心虚地在脑中为叶子莹道了声歉。
被吓唬的对象浑然不知,她似乎是要张口说什么,半晌没冒出一个音节来。
另一侧的亭子似乎也觉察到了这里的异样,目睹方才那一幕后,整个庭院陷入了微妙的寂静。
除了孟九安饶有兴致地鼓掌,其他人的神色皆是一言难蔽之。
却闻旁侧忽然传来一阵朗笑,竟是筹办这次赏花宴的东道主,兵部尚书夫人元氏。
“好身手,真真不愧是孟晓苏的弟子。”
“王夫人?”没想到还会有人捧这个场,唐衿衿回道,“谬赞了。”
她依稀记得这位人物,在京城也算是顶有名的。
丈夫虽为文臣,她自己却是实打实的将门之后。
王尚书只娶了她一位妻子,从头至尾未曾纳妾室。不知算不算幸运,元氏之后诞下一女一子,公婆就是再不愿,在王尚书的坚持之下,也只得作罢,总归这长子没长歪就成。
不过,她记得王家长子……
“哪里,我可太久没见着如此有趣的事儿了。这后宅待久了,筋骨都钝了,再要试早已回不去了。”
元氏感慨道,起身抚了抚掌,“诸位在这小亭子聚着多无趣,还请散了于院中随意观赏罢。”
众人如获大赦,纷纷结伴散往各个方向。
不一会儿,这周遭除了元氏,只剩下了唐衿衿与孟九安。
“唐姑娘,许久不见。上一回还未曾好好道过谢。”元氏笑意吟吟。
在唐衿衿的视角里,的确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