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
聂欢低低骂了一声,架起流绯挡住白鹿器灵要开膛破肚的角击,再厉喝一声:“禁!”
周身三尺之内萦绕的桃花花瓣忽然凝滞在半空中。
白鹿器灵迅猛的冲势也一瞬间被无形之力死死压制,一息过后,再恢复冲力时,聂欢恰好趁机一踏白鹿鹿角,借力飞身而上,立于桃花巨树粗枝头,心念一动,猩红如血的吞生火自她绯红的衣摆间一扫而出,将周身桃花花瓣燃烧一空。
树下,路知遥按住不断流血的伤口,眼中的柔情一扫而空,震惊地喝道:“你分明服用了那么多离心丹、怎么还能挣脱大梦!”
聂欢低低地笑了两声:“这种东西、刚入梦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早有防备下自然不过如此。”
前世很明显是路知遥夺舍了戚六。
而自己与月璃凰同样得白鹿器灵大开方便之门,她又不蠢,想一想便能猜到是花溪的后备容器。
一腔血勇可破万般迷障。
聂欢早提防些什么魂梦之术,暗暗驱动了血勇灵纹,什么离魂大梦自然迎刃而解。
“好好!既然你已知晓、我定留不下你的命了!至于你用的字诀、也很耗费灵力用不了几次吧?且看你能撑几回!”
路知遥咬牙切齿地对白鹿器灵下令:“鹿灵、别让她活着离开怜花台!”
桃林迷津吹起了大风。
聂欢站得高看得远,不仅看见一片片桃花花瓣散发着盈盈粉光,在桃林中飘荡,还有水镜形成的水波天空边看见几座琼阁虚影呈包围之势,围住了整座桃林迷津。
琼阁琉璃瓦反射着微光,她听到齿轮转动的声响,一排排黑漆漆的炮口,横向的炮口排列十分密集,正对准自己,这时,聂欢却笑了。
她笑得肆意张扬,雪白小脸染上一层漂亮至极的薄粉,盈盈的水眸眼波流转:“干嘛这么大火气,我又没想杀你,真要杀,一个凡体、哪怕是禁绝灵体刚刚也死了。”
“呵、现在知道求饶了,那我便给你留一具全尸。”路知遥手掌尚捂着心口,讽刺地笑了一声。
“可以啊,毕竟要抢别人的遗物,被死而复生的人抓住打死也很正常。”
聂欢笑盈盈地附和着,而后抬起手,手指遽然间一弯,语调急转直下:“你若不怕此人魂飞魄散的话、大可现在就出手!”
只见她掌中一小簇猩红色火焰在摇曳,其中寥寥几笔乌黑线条,勾勒出一张熟悉的脸——女子眉眼温婉,纵使神志不清地在火中煎熬,也依稀能看出生前是个多么温柔如水的美人。
“花娘!”
“夫人!”
路知遥与白鹿器灵纷纷急切地喊了一声,眸中充满杀意地盯着聂欢,身体却未动,琉璃瓦下一排排炮口也凝滞在那,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怜花台在手可战九阶,可他却投鼠忌器!
聂欢瞧出路知遥的忌惮,懒懒地发号施令:“众所周知,魂魄可是很脆弱的,现在离开戚六的身体、并将怜花台的掌控权交给我,否则万一我一不小心……”
她垂眸,指尖微微一曲。
万鬼吞生火中被困住的沉睡魂灵便睫毛颤抖,似痛得要醒过来,又似透明地要散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