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珠珠的准头那是相当不错的。
这一箭,何止扎了贺公子一头包,还扎到了贺公子心尖尖上。
贺公子面若红霞,捧着那箭矢,晕陶陶地被同窗三下两下拽下来。
醒酒后甚至疑心见到了洛神仙子,游魂数日,斯斯艾艾托请做知县夫人的姨母为他寻人。
看那举止神态,似是一见钟情的模样,说不得找着正主便要去说亲。
王知县对虞家的养珠生意另有想法,有心交好,倒是难得叮嘱了夫人一句,合适的话不妨撮合。可知县夫人却是早打算招贺二公子作佳婿的,如何能肯同意此事?
不仅不同意,她担心那商户女心大,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还屈尊给虞家递了帖子,上门敲打一二。
对虞家而言,这整一个无妄之灾。
事情到此就已结束,本就是没影的事,虞家上上下下都紧闭嘴巴一个字也不往外吐。可今日赵昉去卫河东岸看顾珠场,竟然听见那采买的钱婆子胆大包天,背后编排她家珠儿!
尽是些胡编臆造的恶毒揣测,断不能提,可其中诸多细节可不是一个连虞家大门都没见过的无名婆子能编出来的。
赵昉使了一二手段,从这婆子嘴里套出话来。
好啊,原来竟是祸起萧墙,自家人捅的刀子!
赵昉忍着郁气,赶在中午时回到虞家,进门兜头就问:“二奶奶呢?!”
……
虞家正屋,十数人分男女长幼,两桌而坐,正在吃午饭。
末冬初春时节,桌上饭菜多是些腌萝卜、泡白菜、腊肉、槽鱼……只有两碟青菜,还算稀奇,是庄上火室产的,数量不多,采来吃个新鲜。
虞老太爷当先举起筷子,可半晌没落,左右扫视一圈。
老大这几天忙着生意,不见人影,桌上是虞老二、老三、还有几个大点的孙子,虞玘、虞珀……
虞老太爷纳闷道:“璟儿呢?”
虞二爷虞岳连忙正色道:“他今年报童试,正是紧要关头,我见他学的不算扎实,盼着他多下点功夫,索性允他在自个房里吃了。”
虞老太爷“噢”了声,多叮嘱了一句:“孩子还小,不必管他太紧。”
虞二爷应下,却不以为意,全没放在心上。
虞老太爷又不是读书人,能懂什么。
实际上虞老太爷懂的可真不少!
老太爷一双利眼,一见二儿子那副表情,就知他心里推诿,也懒得再提,开口道:“用饭吧!”
虞家人这才动起来。
西边一桌坐的是虞家女眷。虞老太大马虞刀当仁不让地坐在最上头,席间气氛与东桌不同,显然不太美妙。
都知道老太太打那日后就心里不痛快,谁敢去撩虎须?
虞二奶奶生的袅娜风流,内里也是个万事不理的清静性子,叫她吟诗作对正好,若指望她开口说两句俏皮话,那比登天还难。
虞三奶奶倒是心思活泛,可她毕竟是一个做媳妇的,又牵扯到家里的大姑娘,嘴上更要小心,说的一二不巧,怕是要被护短的老太太活剐了。
这时候,当然得祭出来老太太的心头肉了。
虞三奶奶喝着茶,往外递了个眼风。
虞珠珠在心无旁骛地扒饭。
虞三奶奶:“……”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