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我啊!”所以看在卫御史的面上快放了她吧!
千户大人又问:“今年乡试的解元卫明霏便是你的夫君?”
虞玉葭急忙点头:“是的!”
千户大人低语:“那就没错了。”
在虞玉葭渴望的眼神中,他随手招了两个官差来,吩咐道。
“你们两个把她送到那个屋,和卫家人关到一起。”
什么?!!!
虞玉葭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难道是卫家犯了事?这怎么可能?!
反悔的话脱口而出:“我说错了!我和卫家没关系!”
她下意识就往前扑,那千户大人也被唬了一跳,忙不迭避开,面上犹带两分嫌恶。
“行了,赶紧把人拉走。”
“大人!”虞玉葭求饶:“我真的和卫家没关系啊……”
关卫家人的屋子,不就是在隔壁?那这女人还喊的这么大声……
这招高啊!官差投向千户的目光越发敬仰。真不愧是镇抚司的大人,真是杀人于无形!
他的笑容不由更热情了。
“大人您可累了?”
“大人冷不冷?”
“还不快给千户大人搬把椅子来!”
薄巍英懒洋洋地一抬手:“罢了。”
官差们立即闭上了嘴巴,整肃以待。
只见这位随时王自京城而来的锦衣卫千户大人如此目下无尘,自始至终眼神余光也不曾施舍给旁人一星半点,只漫不经心地掸了掸他一尘不染的衣裳下摆。
“行了,去禀告时王吧!”
……
太宗十二年五月,上密令太子(时为时王)赴河东行省暗查科举舞弊一案,终震朝野。涉案举子皆革功名,市试题者终身禁考。河东官场上下牵连倒伏,坐斩、绞者九人,流放一十四人,革职、谪外任者不可胜数。
……
布置的分外喜庆的厅堂之上,“薛浚”——或许该称呼他时王了,已脱下了青纱罩袍,露出了真红地蟠龙圆补子的交领袍,冲身后虞家人颔首示意:“岳丈还不入座吗?难道本王的喜宴并不合口味?”
虞大老爷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知府了,哪里想到能见到活生生的王爷?
他浑身都哆哆嗦嗦的像片枫叶,两条腿也面团似的直往地上跌,被虞老太太狠掐了一把,这才激灵起来。
“我……草、草民……”
陆雪浚真的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并未存心为难人。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和善的微微一笑,道了句“莫要拘礼”。
但高高在上惯了的凤子龙孙如何明白,平民百姓们畏之如虎的其实不是他们本身,而是他们所代表的权力。
让馆陶人眼中呼风唤雨的王知县像条死狗一样被拖来的权力;
一声令下,潮水般的官差围府抄家的权力;
只言片语,便能决定他们生死未来的权力。
以至于喜从天降的事,赵昉甚至表演不出一个真心实意的放松的微笑。
珠儿的命运,就此真的在惊风骇雨之中了。
夜深……像一条滑腻腻的江豚重新回到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