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定完亲,到时打发走不就是了!只需给旁人说他掉河里淹死了或者得病死了……”
赵昉一开始气的脸发青,可渐渐的,细细琢磨起来,竟觉得这法子倒也有些道理。
就是人选不对。
赵昉重重点了一下虞珠珠空荡荡的小脑门。
“你这不是恩将仇报?人家可是你救命恩人,该正经儿上门谢恩的,怎能……”
虞珠珠直跺脚:“哎呀娘你根本不晓得的!依我的那礼随便给点就不错了!”
赵昉瞧她那炸毛小兔的模样,若有所思地,微微翘了下唇角。
周嫂子已经失踪三天了。
虞玉葭既要编借口瞒着自己娘亲,又要提防大房的打探,已是焦头烂额。偏偏那边打发人来又一次比一次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得已,她略狠了些心肠。
许氏翌日便收到了周婆子的请辞。她自然惊讶,问了原因。
周婆子哭丧着脸,说是儿子儿媳闹了矛盾,家事一团糟,她男人又早逝,实在没有心力在主家效力了,得带着孙儿回老家。
许氏听的恻隐之心发作,甚至给她多补了两月工钱。
但许氏不知道的是,周婆子那抱着不撒手的包袱里,装的不止是她多补的半两碎银,还有她女儿给的足足二十两封口费。
周婆子只要一出城,就会有一伙早得到消息的强人杀人越货,抛尸荒野。
……既然人都死了,谁又能证明那二十两银是她虞玉葭给的,不是周婆子贪心发作,偷的主家?
临近中午,周婆子果真难掩喜色地悄悄从虞宅后门溜出来疾步走回了家。儿子已经套好驴车在门口等着了,周婆子把包袱交给儿子,自己从屋里把嗷嗷大哭的孙子抱出来。
小孩子已经断续哭了好几个时辰,憋红着脸蛋,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周婆子见此十分心疼,骂了儿子两句。
“我一个大男人又不会看孩子。”儿子不服气:“娘,你可这回得给我说了吧,我媳妇人呢?”
周婆子啐道:“跑了。”
“啊?”
“我说她勾搭上野男人,跑了!”周婆子翻白眼:“你就别惦记她了!等回老家娘再给你找个好的!”
“不是跑哪去了啊!什么时候的事啊?”
儿子还不依不饶,周婆子早就没耐心了,一巴掌拍上去:“去拿行李!”
周婆子等了一会儿儿子也没来,连声音也听不见了。她纳闷地爬下板车——
“咚”地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