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余乐明惊道:“这个也死了!死法和刚才那个一样!而且测起来它的数值——”
三千污染值。
连身经百战的调查队也从没见过如此体型,如此疯狂的污染物。
尽管已是一具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污染度散辐很低,但理智值不高的一部分小队成员俨然已经撑不住了,眼前出现了各种幻觉,行为也渐渐失控,他们不得已退到了远处。
一个灵感特殊的调查员闭上眼,上前一步,将手掌伸入了那堆血肉里。
喁喁低语顷刻间响彻他的耳边,他面孔迅速苍白下来,颜色就像干裂的墙皮,又像薄薄的瓷釉,紧绷着,仿佛随时都会迸裂。
“一个……一个新生的、使徒……”
他剧烈的颤抖起来,字句破碎,一字一顿。
“是、是……是……”
血水混着泪水从他紧闭的眼眶里流了下来,他没有说出是谁杀了它,反而发出了长长一道□□,直挺挺向后倒去。
余乐明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人,紧张地唤着他的名字。
邵驰立刻点了个人送他去治疗,再留下其他人在这里善后,至于他自己……
邵驰说:“我先去九楼看看。”
“头儿!!”
余乐明咬牙喊住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那个鬼东西还、还没找到——”不如等后援……
邵驰只是徒劳地攥紧了研究所特制的枪,微微苦笑了一下。
异种已经是人类能对抗的极限了。至于使徒,那可是动辄颠覆一整座城市的存在啊,来再多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与其旁人来当这个试探的棋子,不如他来当。
邵驰几乎是怀着赴死的心,来到了第九楼。
眼前的情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有断臂残肢、没有哀嚎和求救、没有各种变异的怪物,甚至没有任何污染度。
……太正常了。
穿着红色马甲的志愿者和西装套装的工作人员人来来往往,搬运着各种绘画作品和雕刻品。不时抱怨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临时加班。
“你看见了吗,楼下都是警车呐!”
“难道是有大案?”
“逮人的?”
“那跟我们一个艺术展有什么关系啊!”
“我听说是咱们公司……”
“偷税漏税??!”
“嘘小点声!好像有人过来了!”
“谁啊?经理啊?”那人边说边探头探脑,瞥见邵驰倏地缩了下脖子:“警察!”
他压低声音,猛戳侃侃而谈的同事的胳膊:“警察来了!!”
邵驰穿着印了偌大两个“刑警”白字的工作外套,暗自警惕之余深感自己格格不入,迅速插进了鸦雀无声的人群。
“警察。”他高声道:“从现在开始,所有人!放下你们手里的画!带我去见你们经理,快!”
毛经理正负手站在布景墙前面,越发趾高气扬,对着两位女士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我们公司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