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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ldo;是啊，我就是担心这个。短短一个月，宁县公检法一把手全死了，胡海平案子正因为查不出来，我才按意外事故报上去了，这下如果再上报邵小兵自杀了，恐怕……恐怕省厅和部里不太会信，会认为我这边欺上瞒下。&rdo;

李茂山皱眉点点头：&ldo;这事确实很难让上面相信，而且这回三个人全死了，影响太大，我估计这事部里也不敢轻易下结论，肯定报到最高决策层。你这边处境很麻烦，很麻烦。&rdo;

&ldo;爸，我该怎么做？&rdo;高栋官场十多年经验磨砺，最近几年已经很少有问题需要老丈人给他拿主意了，但这一回他实在想不出对策。

李茂山道：&ldo;现在唯一的有利条件就是后天的民众散步。&rdo;

&ldo;你的意思是……&rdo;

&ldo;几万人散步比你的案子影响大得多，短时间你们市局包括省厅、部里的领导没功夫管你，散步后，按一般经验还没完，这段时间公安系统都会很忙，给你提供了一些喘息的时间。但你必须要抓住这些时间破案，如果等散步这波风平浪静后，案子还不明朗，恐怕会有大麻烦。省里领导我这张面孔还能为你说点话，但一个县公检法一把手全死了，必定惊动北京。如果北京方面下来问责，省市两级都保不了你。&rdo;

高栋咬着嘴唇，沉思片刻，道：&ldo;我不敢保证一定能破案，这次对手我知道，反侦察能力很强。&rdo;

&ldo;不是能不能破案的问题，&rdo;李茂山手指重重点了点桌子，&ldo;抓到凶手要破案，抓不出凶手，你也要破案！&rdo;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高栋一眼。

高栋琢磨了一下，道：&ldo;如果……如果这三个死了还不算完，还有人死呢？&rdo;

李茂山道：&ldo;你不能让这种如果发生，一发生，你的仕途也算彻底走完了。&rdo;

高栋倒抽了一口冷气。

李茂山继续道：&ldo;你知道，两年后我正式退休，明年三月一过就要退居二线，让出书记的位子，你现在已经是市局副局长，再往上走的路全靠自己了，我这级别已经帮不了你太多了，省厅领导向来极其看重你，这才让你来破这棘手案子，如果案子越闹越大，收不了网，那你的竞争对手都会发难，省里领导也不会保你了。&rdo;

高栋深知事态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了，这次案子影响恶劣前所未有，如果不能限时破案，官场上的竞争对手一定会趁机发难。他现在还不满四十岁，虽然做官多年，但羽翼远未丰满，一旦墙倒众人推，自己被调去文职工作也极有可能。正当壮年时期，若被调往经文保处这类养老部门，想想就要吐血。高栋沉吟片刻，果断道：&ldo;我想后天下午就回宁县。&rdo;

&ldo;散步一结束你就走？&rdo;

&ldo;对。&rdo;

&ldo;散步结束恐怕还有很多扫尾工作，这么做会得罪刘市长。&rdo;

高栋冷哼一声：&ldo;不管了。姓刘的还没本事对公安系统我这级别的人事安排指手画脚，你也看到了，今天会上他要对散步镇压，就局长一人支持，其他人都不想直接表态站队。散步如果闹得不可收拾，姓刘的自己也难堪。我现在头上顶着专案组组长的头衔，案件到这地步，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破不了案才是对我的最大威胁。散步的事我的人都不参与，等后天一结束，我马上回去办案。&rdo;

李茂山想了想，道：&ldo;应该你的判断是对的，散步的事不管闹得怎么样，责任人怎么也轮不到你头上，宁县的事要是弄不好，你们局长肯定不会帮你兜，只能把你扔出去问责。还是宁县的事为重中之重！&rdo;

&ldo;邵小兵死了我要不要今天告诉局长？&rdo;

&ldo;嗯，应该的，这样吧，待会儿我跟你一起去，他也不敢说你什么。周二散步一结束，你马上赶回宁县办案。剩下的事你不用管，我会跟省里领导打好招呼，这案子系统内权且有范围传达，不要闹得太大，也给你留出时间早日破案。如果到时实在破不出，咱们再从长计议。总能找到个合情合理的凶手。&rdo;

第四十二章

还是那家快餐店，今天顾远到时，看到叶援朝已经坐在一角吃饭了，只是脸色看着不太好。

顾远端着餐盘走过去，同样是在斜对桌坐下，吃了口饭，低头问：&ldo;叶叔，身体不舒服？&rdo;

&ldo;没有。&rdo;

&ldo;那你脸色怎么了？&rdo;

&ldo;没……没事，正常的。&rdo;

顾远想了想，问：&ldo;你在为我这边担心？&rdo;

叶援朝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ldo;你……这次你太大胆了。&rdo;

&ldo;这不没事吗，一切都过去了。&rdo;

&ldo;邵……他老婆在哪？&rdo;

&ldo;死了。&rdo;

&ldo;死了？&rdo;

&ldo;对。&rdo;顾远吃了口饭，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ldo;他……他怎么会是自杀。&rdo;

顾远笑着看他一眼，又低头吃饭：&ldo;大概是做坏事太多了，心里亏欠想不开，所以自杀了。对了，王也是他杀的。&rdo;

&ldo;这……怎么会是这样？&rdo;

&ldo;他死之前，我用他手机给高栋发了条短信，说王是他杀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