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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程放程秀那四人，又是意外又是好笑，一个个瞪大眼睛伸直耳朵，等着下文。

程启目光讪讪地在室内转了一圈，没寻到任何帮助，倒收到无声谴责，尴尬地咧咧嘴，蹲下身，做出可怜兮兮样子，看着委屈小男孩：&ldo;小强生爹气，不要爹了么？爹怎么样才能让小强不生气呢？&rdo;

小强有点心软了，想了想说：&ldo;爹说过，等娘答应了，你就到我家同娘和我和姐姐住。我不要住你家。我要和妈妈一起睡觉。&rdo;

本以为多个爹是锦上添花事情，没想到他生活被整个变了样，住惯房子，熟悉伙伴，最最要紧妈妈怀抱，突然都远离他了，小家伙觉得上当了，后悔了，想变回当初。

孝义礼信，信在一般人心里排在忠孝义礼之后。程家兄弟因为自己经历，对&ldo;信&rdo;看得很重，隐隐第一位。做不到，不能随便答应，答应了，就必须做到。

这回，可以说孩子误会了他当初意思，可也是他故意利用了孩子误解和天真，对孩子失信了。老婆到手，程启并没想抵赖对孩子诺言。

那房子是阿歆一手设计布置，自然是最合她意住所。她性子活泼，点子多。那房子给她收拾得舒适又有趣，薛伯都赞好。阿媛阿姝去过一次就喜欢，小强住惯了，自是觉得哪里都比不上。

只是，刚刚成亲，就说要搬到陪嫁房子住，爹娘老大人定不高兴，旁人也会闲话。还要徐徐图之，先让阿歆和孩子们融进他家庭，然后再找个好时机提出来。

程启哄道：&ldo;这个房子也有好玩地方，回头爹带你去看。你要什么玩意，爹给你添。你先住些日子，看喜不喜欢，可好？若想回去找阿旭他们玩，爹，还有阿公和二叔都可以带你去。&rdo;

小强勉强点头，重申：&ldo;我要和妈妈一起睡。&rdo;

住哪里可以商量，和老婆睡觉福利程启是一定不肯让出去：&ldo;以前，爹不和你们住一起，小强陪妈妈睡。如今小强大了，爹又同你们住在一处，当然是爹陪妈妈睡。不论谁家爹和娘都是睡在一起。&rdo;

&ldo;不是，&rdo;小强马上反驳：&ldo;阿禄爹就不同他娘睡觉，都是和他姨娘一起睡。爹，你也和姨娘睡，我和妈妈睡。&rdo;

听人都觉得好笑，又有些心酸，不由得都往程四老爷瞥了一眼。

程四老爷咳嗽，刚刚平复了一点，这下又发作起来。

程启抱着小强，摸摸他头：&ldo;阿禄爹和他姨娘一起，他娘是不是不开心？他爹去他娘那里时，他娘才会开心，是不是？&rdo;

阿禄好像说过他娘爱哭，看见他爹才笑。小强点点头。

&ldo;小强想要你娘不开心么？&rdo;

小强猛摇头：&ldo;我要妈妈高兴。&rdo;

&ldo;嗯，你一直都不会有姨娘。爹和你娘一起睡。&rdo;

他想要妈妈开心，也想和妈妈睡觉。小强心里纠结着，听见程四老爷咳嗽声，不由向他看过去，想起一个现成反例：&ldo;爹，你爹和娘不在一处睡觉。你娘也没有不开心。我和妈妈睡，妈妈开心。&rdo;

咳嗽也是会传染。这话一出来，又有两个人咳了起来。

程启谴责地望了望上座爹和娘：一把年纪了，也不给孙子做个好榜样。

&ldo;小强，你听谁说，阿公阿嬷不在一起睡？&rdo;

&ldo;我不认识。我知道她们说老爷就是爹爹，住客房，因为爹娘不让他进屋。&rdo;

&ldo;昨天，阿公喝酒喝多了，很脏很臭。阿嬷才不许他进屋。今夜，你不信话，爹带你去看，阿公阿嬷也是睡一起。&rdo;程启脸不红心不跳地掰着谎，一边向母亲大人示意：&ldo;想抱孙子，可不能什么都不做。这点小忙，总得帮帮儿子。&rdo;

董氏老脸微红，怒气顿生，一掌对着桌面拍下：&ldo;胡‐‐&rdo;

程四老爷眼明手快，在咳嗽间隙，果断伸手一接，握住了董氏那一拍，一边凑近了，低声半劝半求：&ldo;夫人，儿媳和孙儿面前，还要给阿启留点面子。&rdo;

董氏抽了抽，没能抽回手，再看儿辈孙辈一个个都瞪大眼看着他们，连一直垂头装羞涩张氏都好奇地眨着眼，心里一虚，那口气就泄了，咬牙忍了不作声。

程四老爷眉开眼笑，咳嗽也好了：&ldo;是，是，小强啊，不论谁家，爹都该是和娘一起睡。爹爹和娘该一起。你爹和你娘也该一起。你这般大，该自己睡了。过两日，阿公送你一只小狗，白天陪你玩，晚上陪你睡，可好？&rdo;

还是孙子好，贴心，又有用，虽不是亲生，缘分够，就是一家人。

连哄带骗，程四老爷和程启两个终于让小强磕了头，认了阿公阿嬷。

一家人团团坐下，吃新妇进门第一顿早饭。

小强挨着张歆，坐在爹娘中间，终于开心起来，咬着香喷喷牡蛎饼蘸酱油，突然问道：&ldo;妈妈，什么是拖油？我要吃拖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