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秋思远的女儿,谁敢妄议!”
怒喝落下,惊起阵阵颤栗,***动的媒体从男人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怒气,以及杀气。谁能想到,一贯风度翩翩的秋氏老总,也有如此睚眦俱裂的时候?
就像一头被惹怒的猎豹,目光藏着刀,杀向蠢蠢欲动的敌人。
秋家,虽远必诛!
不是他们这些杂志社惹得起的!
这时,傅丞森上前一步,肃容上尽是冷冽逼人,抬了抬食指,一群高头马大的黑衣保镖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动作野蛮地控制住各家媒体的摄像师。
然后,伴随着“咔咔”的声音响起,一片片储存卡被掰碎,扔进微波荡漾的太阳湖里。
足以引爆全国的头版头条,尽数毁于一旦。
“今日我傅秋两家大喜,谁敢传出半点不当言论,休怪我傅家锱铢必较!”
比起秋思远,傅丞森在外的形象向来雷厉风行,遑论刻意施压,不热的天气,众媒体额头上却开始渗出冷汗。
要是……要是被傅家和秋家同时盯上,那后果……
众人心里端着一杆秤,心痛之余却不敢反抗,然而,有句老话说得好,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年轻的小记者愤懑不已,他们凭自己本事得来的大料,凭什么对方一句话就打了水漂?
这些见不得光的丑事,他们权贵敢做,为什么不敢公开?
“我们凭本事得来的新闻,凭什么你们说毁就毁?敢做不敢当,就是你们有钱人的本事吗?!”
小记者急得脸红脖子粗,他们的杂志社面临倒闭,今天好不容易托了关系才得以进来,他们为了在傅秋大婚取得先机,从凌晨就开始蹲守,好不容易蹲来了大料,眼看杂志社就能起死回生,却在几秒钟的时间就化为泡影!
怎么不急?
怎么不气?
然而,话甫一落下,就被同行的一个前辈狠狠拽了拽胳膊。
“小赵,你不要命了!傅家和秋家是什么存在,你敢招惹!”
其他人也都是同情地看向直言不讳的小记者,仿佛能够预见他未来的凄惨,那小记者被众人看得发憷,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不做二不休。
他挺了挺腰,大声喊,英勇就义一样,“傅寒笙既然敢放鸽子,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报道?如实报道是我们媒体的职业素养!”
一语落下,全场安静。
然后,就在小记者越想越觉得信心大增的时候,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忽然从外围响起。
“职业素养?”
四个字,尾音稍稍挑起,磁性如大提琴的声线,搅碎一池平静。当众人看清缓步而来的男人时,皆不约而同发出“嘶”的抽气声。
傅寒笙!
他竟然来了!
迟到了两个小时零五分的新郎,所有人都以为不会再来的新郎,竟然就这样在众人的质疑中,降临到乱局。
这个,由他建造的水上皇宫!
傅寒笙一身白色西装,袖口的金边龙纹栩栩如生,矜贵如贵公子,优雅似天上仙,他噙着浅笑,一步一步迈向中央——那个已经目瞪口呆的女孩。
男人的表情儒雅极了,只是,却不曾有人发觉,他深邃的眼眸里掩埋的谴责。
他的女孩,受苦了。
“宝儿,我来了。”
傅寒笙终于在女孩面前站定,他抬手,隔着纱,轻轻抚上那满是泪痕的脸,一遍遍抚过,不够。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新娘会不顾一切地扑向新郎之时,那身穿白纱的女孩却忽地退后一步。
男人的手停滞在半空,空白。
“宝儿……”
傅寒笙呢喃出声,似蛊惑,丝丝缕缕,引诱着,沉沦。
只是,那声音为何听起来有些哽咽?是怪她下意识的远离,还是怪自己的不守约定?
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