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初芒送回?酒店,她下?车关门时,叮嘱了一句,“蜂蜜水记得?喝噢,要?是头不是很疼的话洗个热水澡,不要?弄感冒了。”陈令璟匿在暗里看她,好半天才应了声嗯。总感觉陈令璟像是生病了在发烧。初芒于是又多说了句:“到家了发个信息,要?是实在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好吗?”陈令璟将衣领的拉链向下?拉开一点,露出完整的一张脸,这?才乖巧地点点头,“好。”初芒转身走了。陈令璟没让代驾立即发车,在车窗里望着初芒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夜幕里。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初芒在坐电梯时接到了陈令璟的电话。“喂,初芒?你房卡落车上了,房间号多少?我现在给?你送过去?。”初芒望着不断上升的数字顿了顿,最后轻声回?:“好,909房间,麻烦你了。”“没事,我们现在掉头。”“谢谢。”挂了电话,初芒深吸一口气?,将刚从前台拿的备用房卡,塞进了小包的内层。大雪初芒安静地?站在电梯门口,跟安了发条似的机械地数着电梯上?涨的数字。直到电梯到达,“轰隆”一声,打搅了初芒的所有神经。她看到陈令璟步履缓慢的从电梯里走出,然后凑到自己跟前,将房卡递过???来,“喏。”他今天穿的是自己的便服,一席黑色的冲锋衣高大挺阔,头发像是才修剪不久,眉骨显得干净利落,平添了几分熟悉的少年感与凌厉感。偏偏脸颊带点红晕,模样?看起来乖巧极了。“谢谢。”初芒伸手?接过房卡,冷不丁被陈令璟滚热的手?心给烫了下,抬眸问:“你真没?在发烧?”“应该,没??”陈令璟像是在自问自答,“感觉……”初芒突然垫脚摸了摸他的额头,附过来的温度让陈令璟将所有的话给吞回。他微微靠近,乖顺的低着头,像是想要抱住初芒的动作。手?刚打算伸出去,初芒已经向后退了一步,自顾自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比道:“应该是有一点发热,家里有退烧药吗,或者炖点梨汤喝。”陈令璟扑了个空,垂着的手?在空气里抓了抓,直起身子,“嗯。”“回家一定要喝,不能直接就睡了。”“哦,那我回去了。”初芒:“好,麻烦你跑一趟了,赶紧回去吧,这里太冷了,等?会儿?别加重了。”“噢。”电梯还停留在九楼,她目送着陈令璟进了电梯,他耷拉着眼皮,看起来不太高兴,又?把下巴埋进衣领里,露在外面的眼睛就这么一直回望着初芒的视线。初芒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脚步已经很久没?移过了,只身呆愣在原地?很久。电梯门已经在缓缓合上?了,陈令璟的身影正一点点在眼前消失。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她在外面望着他,他也在里面望着她。在门即将完全合上?之际,初芒正准备抬脚离去,突然——陈令璟宽大的手?从门缝中间伸出,感应门霎时?停止前进,缓缓向后而开,他步履生风地?从电梯里再次出来,初芒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被他反扣在墙面上?了。动作迅猛又?急切,整个身子压迫性的低下来,鼻尖轻轻触着她的,嗓音低沉:“可以不走吗?”他还是忍不了。一点都不。初芒亮亮的眼睛看着他,像一杯盛满了蛊惑的毒酒,让他的心尖不禁发痒。她没?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心里想的还是陈令璟现在在发低烧,得赶紧吃药才行,刚转开脸,陈令璟便单手?用虎口提了提她的下巴,强制她与自己对视,在心尖酥麻到不行的下一秒,他覆住了她的眼睛,吻了下来。初芒被迫仰头,直至完全与墙面贴合,她尝到些?酒精的辛辣味,下意识蹙眉,咬了下陈令璟的嘴唇,脆弱的嘴皮碰一下就破,淡淡的腥味卷过来,陈令璟丝毫不受影响,动作愈发凶狠又?急切,直至把初芒整个人圈进怀里。陈令璟滚烫的体温灼着初芒,她好像也如同?他一样?正发着低烧,呼吸变成重重的喘息声,头脑如一片乱七八糟的浆糊,酒精麻痹着神经,最后只感受到啄吻声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由于长时?间没?人按按键,电梯已经自动回到一楼,响起了轰隆轰隆的运作声。初芒的眼睛还匿在暗里,耳朵成了感知外界的唯一工具,她隐约听到些?窸窣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要从远处走过来,羞赧心让她霎时?方寸大乱,幸好她的房间离电梯口不远,她引着陈令璟往前,房卡的一声嘀嗒,把两人关进了房间里。随后,陈令璟圈住初芒的腰,抱住她坐到离门不远的烧水台上?,附起青筋的手?用力?盖在桌面,向前倾身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她,好像怎样?都不够,好像怎样?都不舍得停下来。初芒双手?环住他的后颈,配合着他激烈的试探,吻声慢慢又?急喘了起来,两具灼烈的身体渐渐贴合。也许是今天?提了很多以前的事,初芒感觉一瞬间像是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夏季,在闷热潮湿的出租屋,她和?陈令璟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热烈、漫长、黏腻的接吻。但当时?是纯接吻,少年有胆无识,两只手?清清白白的就待在那里,什么都不敢碰,什么都不敢触。所以当此时?此刻初芒感受到陈令璟的手?慢慢覆在腰部的力?量,她不禁愣了几秒,直到陈令璟真的沿着她的身体曲线一点点向下,有意识的挑拨与逗留,初芒的腿根子不自主软了下,肩部挎着的小?包也随之往地?上?一落。声音打乱了两人的心绪,陈令璟的动作一停,好笑地?蹭了蹭初芒的鼻尖,带着引诱,“别怕。”初芒身子紧绷了一下,手?轻轻捶了捶他宽阔的后背,面色一红,装死道:“没?有。”然后又?紧闭双眼,将自己送了过去。一瞬间,初芒只感觉天?旋地?转,等?身子再次往下赖,已经是柔软的床面了,她往后挪了挪,给陈令璟腾位置,又?感受到月光辛辣的注视,指着窗边,“窗帘没?拉。”陈令璟应声走过去关了,哗啦一声,屋内霎时?拢入一片昏暗,万物寂静,只剩他们的隔空对视。初芒略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感受到旁边床榻往下凹了点,陈令璟就坐在她面前,平静的似在等?她下达下一个命令。他礼貌,他也尊重。尽管现在他的内心已经如一团浇不灭的野火,但他还是很安静地?等?待着初芒。两人都缓了会儿?,喝了点水润润干涩的嗓子,初芒才想起来刚才一直要问的事:“……哦对,那个代驾,他还在下面吗?要不……“我上?来的时?候就已经让他回去了。”“……”所以这一趟本就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单行路。初芒望着他,不可置信道:“你故意的。”“是,”陈令璟将人带到怀里,不容置否,坏笑着,“故意的。”初芒的头发散在他身上?,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十分安心,赖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又?爬起来与陈令璟面对面,像是抓住了某个把柄一样?,义愤填膺道:“所以那个房卡是你偷的咯?”陈令璟偏头亲了下她的眼睛,“不是。”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好喜欢亲初芒的眼睛。“骗人。”初芒不信,“怎么可能这么巧呢。”又?嘟囔着:“你之前还总说我骗你……”陈令璟攥住她的手?腕,又?亲了下,“我从不骗你。”“卡是捡到的,只是没?有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