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这下倒真愣了,“我不知道这事。”
关悦还想说什么,场助开始喊:“准备开始!”她只好捋了下头发,端庄坐回去。
罗一平倒是完全不掩饰他的愤怒和不满,俯下身在齐砚耳边说:“小砚,要实在不爽咱罢工!”
他身为助理最重要的职责,是确保齐砚作为“艺人”能够顺利地完成工作,而绝对不是为了照顾齐砚的情绪就怂恿罢工。
能够说出这种可能害自己丢了饭碗的话来,罗一平也是真心在为齐砚不平着。
齐砚感觉到了温暖,他忍不住笑起来,拍了下罗一平的肩膀,“放心吧,我能搞定。”
罗一平叹口气:“贺老师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他养大的。”
齐砚:这、这种养成游戏的即视感,是错觉吧……
场助很快开始倒计时读秒,罗一平边跟齐砚叮嘱了几句边等化妆师匆匆给他补了下妆,抓了抓头发就跑了出去。
指示灯亮了,关悦不愧是经验丰富的主持人,立刻进入状态,笑得像是看着刚刚拆开圣诞礼物的家长似的,“还认识他吗?”
齐砚害羞地摸摸鼻子,“我、我觉得他长得有点像我爸。”
男人脸突然涨红了,两只手局促地不知道怎么摆放,“小砚……”
齐砚惊讶地瞪着他看看,又转头瞪着关悦:“不、不会吧?我爸离家出走十多年了,妈妈去世时我都没见过他,你们怎么找到的?”
他的惊讶显的毫无心计又直白,关悦和那个男人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那个男人垂下眼睑,低声说:“对不起,小砚……”
齐砚突然红了眼圈,他用力眨眼睛,微微垂头,用拇指压在泪腺附近,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镜头。过了好几秒,才重新放下手,对着男人笑起来,“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好吗?”
男人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连连点头,“挺、挺好。”
齐砚又问:“你的孩子还好吗?”
男人没反应过来,继续点头:“他们都挺好。”
齐砚藏住了眼神里的讽刺,露出个落寞的微笑,求助似地看向关悦。
关悦暗暗叹口气,但齐砚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节目的走向,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接棒继续。
所以她也维持着知性笑容,继续柔和问:“孩子多大啦?”
男人傻乎乎地跟着说:“十五岁了,是对龙凤胎,挺聪明的一对姐弟。”语气里隐隐带着自豪。
关悦继续在心里停不住地叹气,觉得这男人简直蠢得没救了,只好接着问了一个极其幼稚的问题,“难得见到儿子,你高兴吗?”
男人忙点头:“高兴,高兴!”
齐砚说:“我也高兴。”
只是他神色间藏不住的忧伤落寞,全都暴露在摄像机跟前了。
节目很快做完了,指示灯一熄灭,齐砚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刻随之熄灭,他冷着脸站起身,只勉强对关悦点了点头,就要走出门外。
那男人急了,突然上前抓住他手臂,“小砚你听我说!”
齐砚站住了,四周都是人,他不想弄得太难看,于是转过头看着他,“你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