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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们争先恐后地表衷肠,君轻扬无意中瞥见被挤到一角的聂臻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蓦然一声低吼,“你们吵够了没有,嫌本王没死吗?”
君轻扬一声大吼,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从未见过好脾气的王爷发这么大的脾气,所有姬妾都吓了一跳。
看着王爷黑沉得吓人的脸,一个个都不敢再造次邀*了,其中一个比较机灵,忙道:“姐妹们,王爷有伤在身,容易疲累,我们还是先回去,等明儿再来伺候王爷吧!”
没等其他姬妾们附和,君轻扬就不耐烦道:“明天也不用来了,让本王好好清净清净,不过是皮外伤而已,没什么大事,你们不要来烦本王,也不许在外面乱说!”
看着小王爷十分难看的脸色,姬妾们一个个讪讪退去,其中几个走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位于角落的面无表情的聂臻,乍然看去,果然有倾城之貌,可都又十分奇怪,这不明明是王爷最不喜欢的木讷死鱼类型吗,王爷什么时候又改喜好了?男人的心真是不好琢磨!
好不容易安静了,君轻扬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聂臻嘲讽道:“今日一见,看来这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容易消受的!”
君轻扬依然黑沉着脸色不说话,聂臻也不在意,开了药方,命人拿去抓药熬药!
大约忙碌了半个时辰,她亲自给他换了药,已经有侍婢端了药上来,聂臻起身道:“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最好好好休息,按时服药,因为我不想常来你府上!”
他像个赌气的孩子,一言不发,聂臻懒得理他,收拾好东西转身就走,步至门口,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低沉的声音,“等等!”
聂臻诧异地转过身去,狐疑地看着他,“还有事吗?”
看着聂臻绝色出尘的脸,他一时有些凝塞,眼眸闪烁,只道:“药太苦了,本王喝不下!”
“汤药当然没有琼浆玉液那样香甜入喉了,良药苦口利于病,谁让那白唇竹叶青不咬别人,专咬你呢!”聂臻没好气道,此时才发现自己也有这样刻薄的一面,只能归结为君轻扬人品实在太差,以前百般污蔑刁难自己,也算是因果报应,再好的人,对着一个坏人都和颜悦色不起来!
换了以前,聂臻当着他的面说了这番话,君轻扬必定暴跳如雷,可此时他却发不起脾气来,也生不气起来,只是恳切道:“你能不能…不要开那么苦的方子?”
聂臻直截了当道:“不能!”
君轻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中刚才一掠而过的愧疚和悔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在伺机报复我?”
聂臻怒极反笑,“如果这样想能让你觉得好受一点,我并不介意,不过我要是真的想伺机报复你,就应该由着你变成残废!”
见聂臻这样说,君轻扬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中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为什么自己所有的风采,所有的魅力,在她面前怎么就全然不值一提呢?
君轻扬回忆起今天一大早六皇兄的侍卫星辰和他的话,昨天步步惊心,处处危机,毒蛇潜伏在好不容易找到的蛇灵草周围,若不是聂姑娘勇敢机智,他的腿真保不住了,连星辰那样武功高强性情刚毅的人说起昨夜,都有些胆寒,可以想见聂臻昨天经历了怎么样的惊险了!
聂臻见他又在发呆,笼起如烟眉,“那你想怎么样?”
君轻扬想了许久,终于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了一句话,“有件事想问你!”
“说!”
“你救我是不是…因为六皇兄?”他说的有些艰难,似乎鼓了很大的勇气!
聂臻的心攸地一跳,君轻扬是风月场中高手,只怕早就看出了自己和豫王爷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但聂臻怎么可能告诉他?只淡淡道:“和豫王爷无关!”
君轻扬眉毛一挑,像被火烫到了一样,差点跳了起来,“真的?”
聂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冷冷地盯着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潇洒*的本钱,一表人才,俊朗如玉,可是一向喜欢留恋花丛,视女人为玩物,而且因为两人交恶过,在聂臻看来,他再好,也大大打了折扣!
“如果我那天不救你的话,你又坚决不肯锯腿,若是毒液蔓延全身,神仙难救,必死无疑,你这人虽然可恶,但总归罪不至死,所以我就一时好心救了你了,就这么简单!”
他嘴巴一动,正欲说什么,聂臻就抢先道:“你放心,我没指望你感恩戴德,也没有什么攀龙附凤之心,只是为救你而救你,其他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
说完再不停留,转身就走,在跨过门帘的时候,“我是不是做错了?”声音极轻,聂臻并没有听得十分清楚,也不在意,更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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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府。
“可曾查出了什么?”君玄影坐在上座,寒声道。
星魂声音极低,“是易家的死士!”
君玄影心底虽有微微的震惊,表面上却如静谭深水,波澜不惊,忽然想起那天易诺来的时候,那些或明或暗的话语。
当时他分明听懂了易诺的意思,但不想去深究,他喜欢清绾没错,可不想有人对他的生活说三道四,但念在易诺一片爱妹之心,并不会和他计较。
居然是易诺,想起那夜聂臻清澈眸光,美丽而宁静,分外夺目,摄人心魄,君玄影眸中掠过一丝犀利,“蠢货!”
星魂见到王爷从未有过的怒色,忙道:“好在聂臻不可能知道是易家的人,她只是以为是温贵妃派出的人!”
君玄影正把玩一件森寒的匕首,淡淡道:“这件事只怕温贵妃也脱不了干系,既然聂臻认为是她,那就是她了,反正也算不得冤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