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玲对女子投去感激的一笑:「我一切都好,谢谢你特意过来看我。」
江晓凌在这时吐了口气:「虽然这麽说,可不亲眼见到你我还是不放心,所以就来到你的住处。但却发现你不在,於是我只能坐在外面等。你这一上午到底去哪里了嘛!」
该不会是又去捡垃圾了吧,拾荒对这里的人来说就是生存,人人都对此看得很重要。可是细看之下她并没有手拎垃圾袋,两手空空。
奇怪!不是拾荒却又一上午没了人影,到底会去哪里呢?江晓凌思索著,眉头不知不觉蹙起。
看出江晓凌的困惑,唐曼玲摇头道:「别担心,我只是去了趟警察局。」
此话一出,江晓凌顿时瞪大双眼:「什麽?你怎麽会去那种地方?」
唐曼玲扯出一抹状似无奈的苦笑:「因为是我最先发现了死者。」
「啊?这麽说你是第一目击证人!」
「对。警方说那家夥死亡时间是夜里12点左右,显然他前脚刚死我就後脚到达。作为受害者第一发现人我必须去警署录口供。」
江晓凌听罢点了点头,做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但很快又张口问道:「那警察都有问了些什麽啊?」
「那可就多了,我一时半会也跟你讲不清楚。」唐曼玲说著摊了摊手。
江晓凌点头应了一声,很快又想起什麽:「对了,那个被害者真的死了吗?」
「当然!」唐曼玲想都不想的回道:「颈部和脑袋被同时击中,真是很惨!」
「天!那一定会流不少血吧!」江晓凌心有馀悸的问。
唐曼玲无声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眼见面前的女子一脸憔悴,眼中也充斥著少许血丝。昨晚陪自己一直打牌到深夜,接著又被叫去警署折腾了一上午,江晓凌明白玲玲一定累坏了。
想到这里,她立刻开口道:「玲玲,你还是快些回屋好好休息吧。我来主要是想看看你,见你平安无事就放心了,我也该回去了。」
唐曼玲递出一抹甜甜的笑,感谢江晓凌对自己的关照。
「我走了。玲玲拜拜~」江晓凌朝唐曼玲挥挥手以示再见,很快便消失在街道转角处。
送走江晓凌,唐曼玲走至屋里,重重将整具身子摔倒在床铺上。说实话,她此刻确实累坏了。
翻了个身仰面看向屋顶,虽然极度疲惫可她内心深处仍然很在意案情的进展。已经快一个月了,案子仍没有破掉,压力的确不轻。
蛔虫半夜和凶手见面,由此可见这两人的关系绝对非同寻常。不过他们二者具体会是什麽关系呢?就目前的情况看,极有可能因为起了冲突所以才会想要铲除彼此。
如果设想不错的话,蛔虫手里恰好握有可以揭露凶手身份的重要物证所以才导致灭口,仅从他死後被凶手搜遍了身这一点就可清楚的看出。
不过那东西到底是什麽呢?蛔虫当时有无将那东西带在身上?如果有那东西现在必定已落在了凶手手里,如果没有一定还被蛔虫藏在哪里。
假如东西还没有落入凶手手中,那麽对警方来说就还有很大希望顺藤摸瓜擒获真凶。反之,捉住凶手的机会就大大降低了。
不久之前在警局里,她虽然道出了很多见解,但是有一点却没有提出。因为那对自己来说也尚不确定,对於把握不大的言论唐曼玲是不会轻易说出去的。
至於被她隐去的一点正和被害者本身有关。不论是今早在案发现场还是小程给自己过目的那张死者陈尸照来看,她总觉得蛔虫的尸体有个部位不太寻常。
唐曼玲到现在也还清楚记得那不同寻常的地方正是蛔虫手部的位置。
照片上的蛔虫握成拳状的右手惟有食指伸出,样子乍一看上去很像是在指著什麽东西。
多年的刑侦经验告诉唐曼玲,这种姿势绝非一般。蛔虫的左手是那种非常随意的松开状态,可以看作是倒地後的自然效果,然而右手却食指伸出。
照常理看,人在死亡时是不应该轻易出现这种情况。从看到那根手指的第一眼,她便觉得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极大程度上是因为被害者主观意识造成的。除此之外,她实在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来解释。
暂且设想一下,被害者是在无防备的状态下被凶手击倒,但是在死亡的一刹那脑子里形成了某种信号并由潜意识发出,本能的出现这样一种状态。
就像人们常说的条件反射,意即被害者想把他意识到的东西通过手势表现出来。
这样想着,唐曼玲径自点了点头。被害者被凶手杀害,同时他又认识凶手。所以潜意识里想要透露出某种讯号,那种讯号就是他死前最想要说的话。
可那时他已没有能力开口,因此只有凭藉死前的最後一丝力气和意识做出这一手势希望以此能传达些什麽。
不过,被害人这种情况会不会也被凶手注意到呢?因为就当时那种情况来看,蛔虫这种姿势确实很引人注意。但没过多久,唐曼玲便否定了这种假设。
一来凶手在干掉被害者後急於想从他身上寻找东西,所以在死者死後可以说凶手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东西上而不会再顾及其他。
二来当时处於多云天气光线非常不好,又是在那样阴暗的街上,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注意到死者这一情况。
三来从被害者衣服的零乱度看,凶手显然下了一番功夫,想必定会耽误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