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两起案件的性质以及对作案手法和现场遗留物证的调查,已经确认此乃同一人所为。
而这两桩案件:银行盗窃,钻石盗窃。粗略去看似乎都只是盗窃犯罪,然而仔细推敲,就不难看出二者间的微妙关系。
不惜动用枪支重伤一名职员却仅仅只抢二十万的银行盗窃看似一般,实则却很不寻常。若只从数额来看不觉得太少吗?
以往的劫案多是喝令工作人员将现有钞票全数交出,很少会有劫匪自行指定数目。而且又是这样一具小手笔,怎麽看都有种小孩子在玩家家酒的感觉。然而,在那桩劫案中凶手伤了人并成功盗走二十万又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接下来时隔半个月,凶手将目标对准了女神之泪且作案手法与前次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女神之泪的价值与区区二十万相比乃是天壤之别。
这说明什麽?除了显示出前次银行劫案不过是为了预谋女神之泪所作的一场小试身手外,实在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
是以,当唐曼玲将这一想法告知林立寒时,身为男性又是长辈的他也不得不暗自惊讶於她如此敏锐与细微的洞察力。
另外一点,和以前诸多刑事案件不同,此次案件的凶手主动在现场留下了有可能代表身份的标志。那张印有「killer」的卡片多少已经暴露出罪犯的某些讯息,最起码他的代号已为警方掌握。
两起案件同为一人所犯,而这个人又有著「killer」这样一个绰号。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在茫茫人海中将其找出。
话虽如此,然而困难程度却不言而喻。没有一个罪犯会在案发後乖乖等著被逮捕,他们都会运用一切狡猾的手段与法律对抗。
於是,接下来的日子,调查方向全都集中在了「killer」这个单词上,况且这样一个单词也的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犯罪。
因此在那段时日里,但凡遇到含带这一单词的场合,身为员警,唐曼玲总会有种条件反射的本能冲动。
经常是看到这一单词便一股脑冲上去翻来复去的打探,直至最後确定这完全是一场如有类同,纯属巧合的误会。也因此,时不时就会闹出一点小笑话。
这样的情况每天都在持续,随著调查工作的全面展开,每个人的精神都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任何怠慢,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不久後的某一天。那天下午,程飞带回来一个令人兴奋的情报。
最近的走访中有了解到这样一个情况,在市区几乎所有的游戏厅电脑终端记录的分数排行上始终都有一个特殊的代号,这一代号恰恰就是「killer」。
而且有意思的是,代号只会出现於赌博机上,并不涉及一般的娱乐性游戏。
赌博、盗窃、killer……
这个killer和那个钻石大盗有没有联系?有可能是同一人吗?尽管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是一个沉迷赌博的人需要具备大量资金作後盾却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这个人运气背常常输掉游戏,那麽无疑会在短期内流失大笔现金。在这种情况下,会想到盗窃钻石也并非不可能。总之就目前来看,这是一条值得追踪的线索。
在随後的日子里,调查方向又有了下一步进展,从单词本身转向了市内各大游戏厅。将这一名字输入电脑的人,就是警方目前要找的人。
由这一线索所带来的振奋明显点燃了大家的斗志与干劲。虽然无法肯定这个killer就是盗走女神之泪的元凶,但也比最初的毫无头绪要强上许多。
就这样不断地进行取证,所收集的线索也渐渐多了起来。
不管是哪家游戏厅,记载於电脑终端上的排行基本都名次靠後。也就是说,分数普遍偏低,这无疑从侧面说明游戏者经常输掉游戏,因此严重影响了他在排行榜上的成绩。
要知道,这种专於赌博的游戏一旦输掉,随之被吞进去的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看目前的排行,想必此人已经输了不少钱。如此看来,嫌疑顿时提高不少,有必要锁定目标继续追踪。
於是,又经过一番不懈调查与对证,终於得知在各大游戏厅终端机上录入「killer」这一名字的人是名年轻男性,居住在市郊一幢简易旅馆中。
从回馈的情报看,个别举证人反映此人带有外乡口音,不像本市驻民。经常一个人过著深居简出、昼伏夜出的生活,平时很少与人打交道。
为了不打草惊蛇,之後的调查变得更加谨慎和隐蔽。根据多位目击者提供的证词和对嫌犯体貌特徵的描述,疑犯的形象逐渐在警方眼中变得清晰起来。
通过调取省级资料库里的数据逐一进行核实,很快,一个有著相同面貌的人便浮出水面。
接下来,姓名、年龄、职业等一干信息都接踵而至。
「这下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
警署内,程飞握著刚刚申请到手的搜查令一脸兴奋。
「很好,现在就出发。」唐曼玲边说边检查了一下配枪。
「现在?!」程飞诧异的问道。
唐曼玲不假思索的点头:「没错!你、我、还有课长。」说罢,人已率先走了出去。
「不多叫上点人手吗?」程飞忙不迭的追问。
「人多容易暴露。」林立寒套上外套紧跟著唐曼玲步出,同时不忘提醒程飞:「常言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况且我们既不是臭皮匠,对手也不是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