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赶回望山了。”
褚闲顿了顿,睨了一眼褚玉,神色并不意外。
“太师说还得是你劝才管用,那孩子,有时候就爱钻牛角尖,跟你一样。”
他语气上扬,掺杂着几丝调侃。
“你知道太师怎么说的么?”
褚闲神秘兮兮地问她,褚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怎么说?”
褚闲学着赵太师的样子,捋着胡子,仰头晃脑,挺直腰杆,压低声音。
“我家阿留从前就跟野马似的,谁说都不听,如今娶了阿喜好哇,总算有人能替我管管了,不出两日,准能给劝走。”
褚玉聚精会神望着他在学赵太师的口吻,甚至连神情动作全都模仿了一遍,甚是活灵活现。
说完父女两个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阿爹什么时候也会这一套了?”
“你可不知道到太师当时就跟捡到宝一样,本猜测两日,谁知你今晚就能劝走了。”
褚闲说着说着叹了口气,“边关如今战事紧急,倘若赵将军逗留在盛京城,与大齐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内部早已风雨飘摇,外部再动荡,届时天下真就永无宁日了,也就是委屈了你。”
褚玉眉眼弯弯,挂着温和的笑,面上幸福洋溢。
“不委屈,我这不有爹在我身边,有什么可委屈的。”
说着他才想起今晚女儿来访的目的,“你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提及正事,褚玉神色瞬间严肃下来。
“阿爹,您可知如今朝堂之上,谁是谁的人?”
褚闲想了想,认真回答道:“这可不是一个小数量,这么跟你说,将朝中势力划分为四份,四分之一属于中立,这里面不包括以楚兴年为首的清流一派,俗话说就是墙头草。”
中立部分是最有可能根据局势倒戈的人,他们虽不参与党争,但有朝一日要他们做出选择,会选择胜算最大的那个。
“四分之一,追随于太子,就像你阿爹我,我身为太子老师,必须在皇上面前选择自己的立场,不算清流,表明自己的立场才不会遭皇上太子猜忌。”
褚玉点头,如若不能明确自身立场,不光皇上猜忌,太子也不可能真正信任。
倘若跟随清流,清流一党最忌跟其中一方势力有牵扯,职位已摆在那里,于他们眼中都算不得上跟王权势力没有牵扯。
选择帝王未来储君想看到的结果,才是最好的。
现在还剩四分之二,“剩下的四分之二,一半属恭王,一半便是朝中清流,清流以楚兴年为首,为帝王马首是瞻。”
如今看下来朝中势力还算比较均衡,个个势均力敌,形成相互制衡的局面。
想要动摇势力的划分,褚玉能想到的还是只有从中立一党下手。
“阿爹,其实还有一股,目前局势划分已不如眼下看的这般均衡了。”
褚闲诧异,“还有一股?是何人?”
“怀王姜佑。”
褚玉并不打算对自己亲爹隐瞒这些事,于是将路上她搜集起来的线索,跟怀王扯上关系的事,以及刚入京被围杀,最后还是怀王手底下的人出手才得以解决。
包括在天牢中,她亲眼见到怀王,还有他的人。
“怀王这些年几乎是隐匿在盛京城中,甚少出他的怀王府。”
“阿爹可还记得太师曾让你写过一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往边关?”
“记得,当时因楚兴年负责你们二人互换一事,赵太师提及楚兴年并不想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我并未细想,但也因这封信,楚相寻回了他的独子,我还没搞明白其中缘由。”
“因为楚相的独子正是赤霄军少将洛青,送去边关的信洛青自然也能知晓其中内容,那时他并不知我们二人已换回来,怕我们露馅引来杀身之祸,加上负责此事的人是楚相,他才回来帮我们解决隐藏在楚相那边的危机。”
褚闲恍然。
“我说为何楚兴年独子回来之后,面上还佩戴着面具,边关将士擅离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