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家园一间公寓楼中,最近新搬来了一位美女。
美女嘛,自然出入受人关注。公寓上下的单身男生们,都期待着和这位美女不期而遇。帮她开个门呀、拿个东西呀之类的。最好是能去她家帮忙换个灯泡,修个水门,再发生点什么什么的。可很快就有人发现,美女虽然出入总是一个人,可家里却常常传出争吵声。
比如现在。
“如果不是你临阵脱逃,让那个冰块脸过早赶回来。我上次就已经得手了!”丹鸠把手里的小镜往桌上一拍,怒吼道,“现在让你做点小事,你还这么多抱怨!别忘了王让你们全都要听我的!”
“这次计划是听你的没错,可别以为你个小魔头就能对我指手画脚!”很少露面的低沉声音,迅速从地面向上,形成一个高高的人形。他立于丹鸠面前,弯腰向下面对着丹鸠。“我可不是常羊那种废物,你再敢这么和我说话,小心我先把你吞了!”
丹鸠立刻又拿起桌上的小镜,立在身前,“王不仅授我以权,还授我以力。我到想看看,你要是到了那里面,能否挺过一时三刻。”
“不和你这种阴险的女人计较。”那个身影立刻退了下去,“但是你也不能把我当小兵,去对付那种无聊的人类吧?那种小角色,你叫魁其去对付就行了。”
“如果是小角色我怎么敢动用您老人家呢。”丹鸠发腻着声音,阴阳怪调地回答。“上次我虽然是为了引开冰块的注意,才将那个女人摔出结界。可是那一下。本来她就算不死,也得伤半条命。谁知却被那个家伙给破坏了。他出现的那么机缘巧合。恐怕不一般。而且,他和冰块脸似乎交情不浅。沈建宇的案子。就是他把冰块脸叫去的。你要是能把这位解决了,那可是大功一件。”
“哼,我就知道。反正好差事啊,你是不会给我的。”那身影这样说着,晃动着从公寓中消失了。
丹鸠看着脚前的地面,低声吼道,“该死的家伙,每次出现都给我弄这么脏。”
突然角落里传来“咣当”一声,一个破风箱的声音哭了起来。“又坏了。又坏了……怎么也粘不起来了。”角落里,魁其的身前,一堆破烂的零碎勉强拼成一对巨爪的形状。
“坏了就坏了,把你那堆破烂扔掉吧!”丹鸠恼火地向着魁其吼了一声。
她又拿起了手中的小镜,看着镜子良久,突然将手伸向镜面。她的手指一碰到镜面,镜面就像水纹一样波动起来。她竟将手完全伸进了镜子中。片刻之后,她收回来的手中,已多出一个小小的笼子。
树隙间落下的阳光。不知为何,偏偏躲开了葬,照在他的脚下。
他阴沉着脸,倚着一棵树。一直注视着小叶山上的情况。小叶山鸣红,是芜城唯一服从他的口喻,没有去参加小红楼聚会的大妖怪。可不知为何。葬却对它有点放心不下。区区一只妖怪头领,居然利用他灭掉芜城诸多大妖怪之际。扩大领地,统一了芜城妖怪界。这只妖怪。似乎比其它妖怪胆大妄为得多。
可他不能无缘无故地去找一只妖怪的茬,即使这只妖怪很没礼貌地借了他的势。他可以从旁协助书涵,但他不能亲自干涉人间界事务。所以,他只能在这阴沉着脸,盯着小叶山生闷气。
弘渊三人,下意识地不愿凑到他跟前,站在较远的地方。一边聊天,一边等书涵回来。
“你们说,他是不是为了书涵才跑来咱们公司的啊?”司曼偷瞄着葬,好奇地八卦。
“我还是那句话,这个人很不祥。”不知为什么,弘渊从第一次见到葬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是书涵姐的男朋友啊,怎么会不祥的?”小凡天真地问。
“书涵身边有什么不祥的东西也不奇怪啊。”司曼到满不在乎,无意中真相了。“也许他是个鬼了什么的也说不定。”
“不是鬼,只是很不祥。”弘渊坚持道。
“问问去不就知道了。”司曼白了他一眼,突然道。
司曼的提议吓了另两人一跳。即使天真如小凡,也觉得葬阴着脸挺怕人的。弘渊更不愿意去招惹那样的家伙。可是司曼却异常胆大,说了就做地,蹭到了葬的跟前。
“安总监。”她堆上一脸假笑,打招呼。
“……”葬没回答,甚至连头也没转一下。他不是没礼貌,只是没意识到这个“安总监”是叫他的。
“安总监和书涵很熟的吧?”这没能打击到司曼八卦的热情,她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在追她吗?”
“什么?”她的问题,惊吓到了葬。终于意识到,这是在问他的。
“我是问,你和书涵,是不是男女朋友啊?”司曼锲而不舍地问。
“现在不是。”葬皱了皱眉,有点心不在焉。小叶山上,隐隐现出火光阵阵。
“那你是在追他喽?”司曼完全会错了意。葬所指的是过去时,而她当成了将来时。可是再一眨眼,已经失去了葬的影子。再看看左右,确实已不见了葬。“什么嘛!不回答也不用跑掉吧?”
“那边出什么事了。”弘渊突然过来,盯着对面的山坡问。
“难道那个,就是书涵姐和昊霖看到的吗?”小凡突然也指向山坡,惊叫起来。
对面原本芳草青青的山坡上,突然冒出一个村落来。可不知为什么,那个村落现在,有种被黑云压顶的不祥感。
书涵瞪着正张开小爪扑向她的小红狐狸。
她在那只缩小版的鸣红眼中看到了恐惧之色。可接下来,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突如其来,强大的冥尘之压凌空而降。书涵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被鼓动了一下。几至眩晕。两眼一黑,就跌坐在地。
旁边的楚凉惊呼了一声“鸣红”。可接着却喷出了一口鲜血,也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