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6日这天,那些土著人进行了一次比较重要的尝试,其中的50多个人从三个方向向山上攀登。整个守卫队都在防御工事围墙脚下守着,装弹、射击都如此迅速的欧式武器在马可罗罗人的队伍中造成了某种破坏,五、六个抢劫者被打死,剩下的打退堂鼓了。但即使被围困者能够迅速射击,在数量上还是被超过了。假若数百个马可罗罗人同时猛扑上来,将很难从各个方向抵挡他们。约翰阁下建议保护防御工事前方,在这里安置构成汽船主要武器装备的机关枪。这是一个很好的防御方式。全部困难在于如何将那沉重的机械从一层层垂直分布,极难攀登的岩石下搬上来。然而,&ldo;女王与沙皇&rdo;号的船员们是如此灵巧、敏捷,甚至可以说是胆大,26日这天,他们把令人生畏的机关枪装在了筑有雉堞的围墙的一个射击孔上。它的25个炮筒呈扇形分布,火力能够覆盖整个防御工事前沿。土著人们将很快见识这枚致命导弹的威力,25年后,文明民族将把这种武器引入他们的战斗装备。
当土著人不向斯科尔泽夫山峰采取行动时,天文学家们每天晚上都要计算星辰高度。明朗的天空、干燥的空气很适合观测。他们得出斯科尔泽夫山峰的经度是19°37&pri;18&pri;265,这个数值被精确到千分之一秒,已经不可能达到更精确的程度了。这个结果使他们确信距离北部端点只有不足12纬度的经线了,因此,他们准备将其顶点支放在沃吉利山峰的三角形将结束三角形网络。
2月26日晚至27日天亮,马可罗罗人没有重新发起进攻。27日这天对守卫队来说显得十分漫长。如果形势对5天前出发的福尔洛贝尔等人有利,他们可能会在今天到达沃尔吉利亚山。因此,在这天晚上必须极其仔细地观察地平线,标志灯的光可能会在那里出现。埃弗雷特上校和斯特吕克斯已经在那里出现。埃弗雷特上校和斯特吕克斯已经把仪器对准了山峰,并把山峰框在物镜镜头内。在黑暗的夜晚,在没有基准点的情况下寻找目标是非常困难的,上面的防御措施简化了这一寻找。如果灯光出现在沃尔吉利亚山峰,马上就能看到,其角度也会被立即测定。
在这一天,约翰阁下徒劳地在灌木丛和高草丛中搜索,他没有发现一只可食用或差不多可食用的动物。巢中的鸟儿受到惊扰,已经到岸边的丛林中寻找更安全的住处去了。尊敬的猎人很恼火,因为他打猎可不是为找乐子,他是&ldo;为自己&rdo;工作,万一如果这个拉丁洞能够适用于一个英国人的话,约翰阁下天生一个茁壮的胃口,13的定量无法让他吃饱,饥饿真的令他痛苦。他的同事们能够更容易地忍受这种节制,或者因为他们的胃没有约翰阁下的胃急切,或者是以巴朗德尔为榜样,能够以一两个二次方程式代替传统牛排。至于布希曼人和水手们,他们像尊敬的约翰阁下一样感到饥饿。微薄的食物储存见底了,还有一天,全部食物都将被吃光,如果福尔洛贝尔等人在行进中有所耽搁,防御工事中的守卫队将迅速陷入绝境。
整个27日晚上到28日白天,他们都在观察黑暗寂静而纯粹,尤其对天文学家们有利,但是地平线一直迷失在浓浓的黑暗中,没有一丝光亮显示出来,物镜镜头内什么都没有出现。
不过,给予佐恩和艾默里的最长期限几乎还未到期,他们只能重新鼓起耐心,等待着。
2月28日这天,斯科尔泽夫的守卫队吃下了最后一片肉和饼干。但是这些勇敢的科学家的希望没有减弱,即使是以草充饥,他们也决不在工作完成之前离开这里。
2月28日晚上到3月1日白天仍没有任何结果,有一两次,观测者们认为发现了标志灯的灯光,但是一经检查,那光线只不过是地平线上一颗被浓雾笼罩的星辰。
3月1日,他们一整天没吃东西。很可能是由于习惯了几天来的严重食物不足,埃弗雷特等人比预想的更容易忍受这种绝对的食物缺乏,但是,上帝没有来帮助他们,第二天留给他们的也是残酷的折磨。
这一天,上帝大概也未能使他们满意。没有一只野物来吸引约翰阁下放一枪,但是守卫队没有权力挑剔,总算多少吃了点恢复元气的东西。
约翰阁下和莫库姆饱受饥饿折磨,眼神惶惑不安,在斯科尔泽夫山顶游荡。一种顽固的饥饿使他们的肠胃一阵阵巨痛,他们难道只得去吃这些踏于脚底的青草吗?像埃弗雷特上校说的。
&ldo;如果我们有食草动物的胃!&rdo;可怜的约翰阁下想,&ldo;那我们就能从这草地上得到多少可吃的啊!没有动物,也没有鸟!&rdo;
约翰阁下一边自语着,一边把目光投向脚下那广阔的湖面。&ldo;女王与沙皇&rdo;号的船员们曾试图捉几条鱼,可是一无所获,至于在静静的水面上飞来飞去的小鸟,他们根本无法靠近。
这时,约翰阁下和他的朋友没有感到很累,却停下不走了,在一座高5-6法尺的土丘下的草地上躺下来。一阵沉沉的困意‐‐一不如说是一阵麻木,侵入了他们的大脑。在这种压力下,他们的眼皮不由自己地合上了。渐渐地,他们陷入了真正的麻木状态,他们感觉到的空乏正在毁灭他们。此外,这种麻木能够暂时中止他们剧烈的疼痛,他们于是听之任之了。
这种麻木持续了多长时间,布希曼人和约翰阁下都说不上来。但一小时之后,约翰阁下被一阵阵令他很不舒服的刺痒弄醒了,他抖抖身体,努力地想重新入睡,然而刺痒继续扰着他,最后被弄得不耐烦了,他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