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顺公公,元初寒啧啧两声,“所说的兔死狗烹就是我这个状态。”
“郑太医,这不是皇上的意思。依奴才看,一会儿您就抱病,躲一时也是躲。”小声,顺公公给出主意,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小棋子。将帅在关键时刻,是会抛出小棋子的,所以为了保命,小棋子得自己想办法。
眨眨眼,元初寒不再说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着丰芷爵的面,她还真不信苏晏那个风骚怪会杀了她。
走上雀台,这是宫里举行宴会的地方,宫殿偌大,富丽堂皇。
殿中,丰芷爵坐在最上首,一身明黄,少年如玉。
右下侧,宽大的椅子上,一个一袭紫色华袍的人斜倚在上面。同色的锦靴,还张扬的镶着宝石。玉带华丽,泛着流光。
一张脸男生女相,妖艳魅惑,狭长的眸子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他坐在那里就让人倍感压力。更别提被他的眼睛盯上,恍若被针刺一般。
“臣,参见皇上。见过太子殿下。”装装样子的屈膝,元初寒的见礼没什么诚意。
“不必拘礼,郑太医,太子殿下身体不适,你给瞧瞧。”丰芷爵微笑着,可是细看,那笑意并未入眼。苏晏那时和陈世子在宫中晃悠时他就见过,眼下又岂会认不出。
元初寒抓住陈世子,顺带着将他也抓走了。这会儿他以西番太子的身份专找元初寒,目的为何不用猜。
深吸口气,元初寒抬眼看向苏晏,他眉尾微扬,妖孽无双。
“皇上,臣今儿也不舒服,还是着其他太医给太子殿下请脉吧,免得将臣的病传染给太子殿下。”盯着他,元初寒不由得皱眉,看他那风骚的样子她就不顺眼。
“如此的话,就将赵太医宣来吧。”丰芷爵立即道。
“无事,本殿不怕被传染。皇上,本殿就信郑太医。”苏晏摇摇头,眉眼含笑,怎是一个惑人了得。
话到这份儿上,丰芷爵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既然如此,真的传染给了太子殿下,还望殿下海涵。”咬牙切齿,元初寒几步走过去,殿内丝竹之声飘荡,可听在元初寒耳朵里都是十面埋伏。
随着元初寒走近,苏晏也微微歪头看着她。墨色的长发由紫金冠束在发顶,映衬着他的脸更是白皙如玉。
无声的咒骂了一句,元初寒在他身边停下,伸手,“殿下请。”
苏晏几不可微的挑眉,殷红的唇勾勒着满意的笑,抬手,直接抓住了元初寒的手。
瞪视他,元初寒抽手甩开他,随后抓住他的手腕拽到自己面前。
两指搭上,元初寒盯着他,清透的眸子眨也不眨。
苏晏也看着她,倚靠在椅子上,怎是一个妖艳了得。
“殿下严重水土不服,看来这大齐的水土实在不适合殿下。殿下尽早的回西番比较好,否则,命难保。”松开手,元初寒恶意诅咒,长耳朵都听得出来她这个太医在胡诌在骂人。
丰芷爵坐在那里,视线于苏晏与元初寒的身上游走,清隽的脸上一片复杂之色。
“这么严重的话,看来本殿需要郑太医随身服侍了。否则,本殿若是突然发病死在了大齐,于两国之间的友谊有损啊。”苏晏一字一句,有着自己的调调,就像妖魔在唱歌,虽是好听,可是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抱歉,我不是丫鬟,不随身伺候人。”元初寒呵呵两声,告诉他别做梦了。
“皇上,本殿想邀郑太医随身服侍您看如何?皇上放心,她是太医,本殿定会好生相待。”转眼,苏晏过问丰芷爵。这种要求,实在不过分。
丰芷爵一时也根本拒绝不得,看了一眼元初寒,刚欲开口,殿外传来通报声。
“摄政王到!”
丰离来了。
元初寒心一松,看了一眼笑意更甚的苏晏,后退一步。
丰芷爵站起身,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一袭暗色恍若天边滚滚乌云从殿外走进来,殿内的丝竹之声也停下,宫人匍匐跪地,恭迎丰离。
幽深的眸子恍若无底之渊,淡淡的扫过殿内的一切,随后拱手微微欠身,“臣,参见皇上。”
“皇叔不必多礼。”丰芷爵抬手,满目微笑。
“摄政王日理万机,今日这么空闲。”苏晏站起身,他虽清瘦,可是很高。那妖艳之姿,让所有女人都望尘莫及。
“本王并非空闲,只是本王的王妃忽然发病,要郑太医尽快过府医治。”看向元初寒,丰离面色淡然,却字字都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