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是踏着夜色进来的,来的时候,孙茗都已经用了晚膳了,正拿着话本子,斜躺在榻上看。
直接上前,将她手中的书册抽掉,就见她“噌”地亮了眼睛。
心里虽然隐隐约约觉得,李治定是会回她屋子的,但之前没见着人,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现在人倒是来了,她就是有些不敢认了,竟是直勾勾地看着。
当初甫一入东宫,刚被揭了帕见了李治的时候,就觉得他面皮白嫩,虽然二十的年纪,看着像是成年不久,一副涉世未深,看着极是单纯的模样,一笑起来,还带着温和的羞涩。不过两年未到的光景,如今再一看,哪里还有当初的影子?也唯有对着她笑的时候,仍是如初,想必是叫事情给磨砺的……
李治一手将人搂进怀里,那手揉了揉她后脑的一把青丝,暗哑的声音显示了近日的操劳:“怎么这样看着我,可是不敢认了?”
孙茗也回抱着他,光看着还察觉不到,如今入手的都是精壮的肉来,比原先消瘦了许多,一时间又有些为他心酸起来:“九郎也太不爱惜自己了,定是没有好好用膳,凭地这般瘦。”
这番亲昵地话,令李治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感触又升了起来。自每一个亲近之人离世,他都感到说不出来的孤独。如今连父皇都舍他而去,他便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了!
像孙茗这般话语,除了与她,再无人可以言,就是太子妃予他也不曾。
松了怀抱,将人揽着,拿手摹挲起她增娇盈媚的脸颊:“别光说我,你看你下巴都瘦了,可见没有养好。”
哪有?伦家本来就不胖好吧?!
孙茗星眸微嗔,骄吟一声道:“做完月子,身子本来就要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怎么会没有养好?你莫不是想叫我吃成个大胖子,好顺势纳新得的美人来不成?”
捏了捏她下巴,李治笑道:“又冤枉我,你这小嘴这般饶舌,让我试试可是吃了什么才得的病症!”
话一落,手将她脑袋一压近,就低头含上她樱桃口,乘着她还没反应过来,舌也探了过去搅起来。
这是忽然婴孩啼哭,孙茗拿两手去推,推了推却没推动,眼见哭声越来越大,原先还只一个在哭,现在许是另个也被哭醒了,两个一同啼哭起来。又拿力气推,才将他推动。
李治好容易松了口,拿拇指给她拭了唇边的银丝,才叫了王福来把两个乳娘喊来,将阿宝阿福带下去,又叫了花枝备汤沐浴。然后转头贴着她耳边邀她共浴。
孙茗笑看他把事情一一安排了,又见他这般没个正形,才拿眼瞪他,嗔道:“你刚回府的时候,我就坐在下边,总是偷偷瞧你,也没见你往我这边扫上一眼,可见并不想我。如今你色心起复,就想起我来了?”
一边揽着人,一手上捏捏下揉揉地,听着她说的话,倒是撒娇的模样,气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没往你这边看?你拿眼睛勾得我都不知道与太子妃说了些什么了,等那边事一了,就急着往你这边赶。小没良心的,还真好意思说我。”
一边推搡他的手反驳道:“胡说,我哪有勾引你了?”
李治往外边瞧了眼,见侍婢们都退了出去,连带花枝也帮着合了门,他就一把将人抱起,往流香渠行去,惊得孙茗两手手扒在他身上。
“还说没有勾引我?你看你手都搁哪了?”李治边走边取笑她。
孙茗眼睛一撇,见一手搁在他胸前,就瞪了他一眼:“得你这一句话,没勾引成,那我岂不是亏了?”说着,两手就在他身上游弋起来,一边偷偷瞧他……
好容易进了浴室,李治就迫不及待地抱着人下了浴池——
“哎!衣服都没脱!”孙茗急急喊道。
李治显得极为亢奋,两人都入了水,一边就剥起她的衣裳来。也不急着与她说话,一边扯着裙子,一边手上不知道滑动着在找寻什么似的。
“你这衣服也太难脱了些……”好半天,总算将裙子扯了,李治才发出这样一语,引得人发笑起来。
如今她长穿起大袖衫来,自然比原先的高腰襦裙要难脱了一些,但哪有他说得这般夸张?
好在池水边是置了衣裳的,孙茗看到顿时松了一口气,如果真要她喝李治赤着身回屋子,那才真叫人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