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终于摸到篮子里剪子的边缘的时候,她觉得已经被累得浑身都被汗水溻透,快累掉半条命了。
难怪人说,小婴儿要多睡觉、更多地睡觉,原来这么丁点儿的身体,稍微一运动,就是偌大的消耗啊!
天可怜见,她终于抓住了剪刀的握柄。
那两个成年人刚好能各自伸进一根手指头的剪刀握柄,每一个都差不多能塞进去她的一只小手了。
上官惠文无语望天。
她发誓,只要让她熬过这一遭,打死她也不要再做小婴儿了!
当然,更不要穿越了!
可这是她能决定的了的吗?
终于,上官惠文的两只小手分别握住了剪刀的两只握柄。
她计算好了角度,只要她铆足了力气把那剪刀扯出来,惯性作用下,剪刀的尖头就会对着她直接扎下来。
虽然会很疼……上官惠文咬了咬还没怎么冒出牙尖儿的牙床,拼了!
她真的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剪刀被扯拽着,失去了控制,尖头朝下,扎了下来——
“呛啷!呛啷!”
没有预想的剧痛,更没有鲜血喷出。
上官惠文当然没死成。
她眼看着剪刀落下,眼看着落下的瞬间剪刀变成了两片,眼看着那断成的两片跌落,掉在地面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上官惠文再次,无语望天。
这就是比绝望还要绝望的,绝望吗?
这就是她的命吗?
都作死到这个份儿上了,都死不了?
剪刀它竟然自己……断了?
这种质量的剪刀,还好意思被送到宫里用吗?
还是上官家落魄若斯,连一把正经能用的剪刀都没留下?
“嚯啦——”
房门猛然被推开。
一个人影没命地跑了进来。
她立时看到了地上变成两片的剪刀,以及趴在榻边,被命运愕住了喉咙的小婴孩儿。
“婉儿!”郑氏凄厉地惨呼一声,扑上来就抱起来了上官惠文。
上官惠文被她死命地抱了几息,然后又被她放在榻上,浑身上下摸索了个遍。
不仅如此,郑氏还拉开她的小衣衫小裤子,把她周身看了个遍。
确定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才重又抱紧了她,又哭又笑的:“婉儿!婉儿……你吓死娘亲了!婉儿……”
身为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被另一个成年人把身上身下摸索个遍,连不可描述的地方都看了个遍,毫无隐私,上官惠文觉得好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