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寒微笑着看向他,沉稳地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无谓的麻烦,能避则避。况且,天玑楼与天权楼和玉衡楼也不过就几步路,又不是千山万水。”
李源听了,立刻转怒为喜,爽快地点头:“好吧,就听你的。阿青,你就让他们把子寒的行李送到天玑楼吧,就是三楼的那套房间。”
“好。”
郑丹青笑着转身,和那个提着旅行箱的保镖走了出去。
凌子寒看着李源,声音很温和:“源叔,我是应你的邀请,来这里工作的,你这可是把我当客人了。”
“嗯,你说的对。”
李源更是开心。“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不会对你客气,你也不要对我客气。”
凌子寒点了点头:“好。”
李源看了看表,干脆地说:“这样吧,你先去自己的房间整理整理,休息一下,晚上我替你接风洗尘,也请那几位教官一起来。”
凌子寒笑着起身,便跟着他走了出去。
李源一起陪着他从花间的圆石小径走到天玑楼,将他送上三楼的房间,这才笑着离开。
这套房间占了三楼整层,除了极为宽大的卧室外,还附设有客厅、书房、更衣室、娱乐室、酒吧,连浴室都是一个套间,里面有大型的莲花型按摩浴缸,还有桑拿房,外面是休息室,有沙发、躺椅、电视、电脑,实在是奢侈得很,幸好装饰还比较淡雅,有着中国古典的风味,让人感觉很舒服。
凌子寒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大概是他迄今为止住得最豪华奢侈的地方了。
那个更衣室是方便来访的国家元首的夫人或者女元首放各种衣饰的,往往这些第一夫人或者女元首会带着数十套衣服和相配的鞋子、皮包出行,非得有个专门的房间放置不可。凌子寒看了一下,便把门关上了。他根本用不着。
他把自己的箱子从客厅拎到卧室,将里面的几套西装和几套休闲服挂到靠墙的衣柜里,再把衬衫、领带和内衣、睡衣整理出来,井井有条地放进去。
随后,他拿着洗漱用品进浴室,快速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干,就回到卧室,躺上了那张巨大的床。
窗户开着,阵阵清爽的微风带着花香吹拂进来,带着些微的凉意。热带海洋性气候果然让他的身体感觉比在北京时舒服得多,尤其是在这样的隆冬季节。
李源知道他的身体不好,也知道他们在路上打了一仗,他穿的深色衣服又使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这时便严令不许任何人打扰他,让他好好地睡一觉。
自从凌子寒进入他自己的房间,那套房里的监控系统便全部失灵了,天玑楼只有一二层有完整的图像,三楼成了一片空白。
李源接到特勤处的报告时,不由得微笑起来,脸上带了几分宠溺,温和地说:“别盯着他了,随他去吧。”
凌子寒既然是来担任他的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的,就连总统府特勤处也归他直接管辖。实际上,李源已经将自己的生命毫无保留地交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
不知怎么的,虽然他们以前从未见过,但自从李源在国家安全局报上来的情报中看到他的影像资料时,心里就涌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狂潮,直觉里就有种强烈的渴望,想要见到他,想要抓住他,想要拥抱他。那种渴望犹如一只猛虎,困在他的心里,在激动地嗥叫,剧烈地冲撞,想要破柙而出,飞扑过去。
当在北京第一次看见他时,李源就对这个显得十分瘦弱,总是温和地笑着的年轻人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似乎他是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却仿佛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当他握住那只冰冷而修长的手时,竟然再也不想放开。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绝不普通?
他家世显赫,父亲凌毅在国际情报界是个传奇,现在是中国的二号人物,手中掌握的力量足以颠覆整个世界。而这个年仅三十一岁的人也已经是国安部的督查局长,还曾经在著名的特种部队担任过中校副大队长,据说是一位不动声色便足以令人闻风丧胆的精英。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绝不会是那种可以欺侮或者逼迫就范的人,也不可能用金钱和权势来打动他。
然而,从来没有失败过的李源没有打退堂鼓。回到B国后,他立刻向中国政府发出了邀请。他一定要试试,要让这个莫明其妙地牵动着他的心的人来到自己的身边。
现在,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