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蜈蚣身体上的前后左右都有微型摄像头,进入窗户后,前面是棉布窗帘,遮得更不严密,离窗户有不小的距离。
那个青年看着眼前的屏幕,让那根管子停在窗台上,随即打开顶端的盖子,放出了无色无味的强力麻醉剂。
五分钟以后,他操纵着蜈蚣爬出去,先停在外间的墙上,然后再爬进里面的房间。
借助它身上的摄像头,可以清楚地看到房间里的情景。外面的两个男子和里面的一男一女都已经沉沉睡去,显然麻醉剂已经生效。
两个年轻人立刻悄然出门,敏捷地猫着腰来到隔壁,只用了十秒钟的时间便打开了锁,推门进去。
他们都戴着空气过滤面罩,一个人留在外面房间警戒,一个人窜进了里间。
他是赵迁的高徒,妙手空空的本领也是一等一的,很快就拿出来一个密封的金属小罐,对外面的人点了点头。
两人立刻出去,却没有回自己的客房,而是去了北边韩国游客的房间。
门没锁,他们也没敲门,径直推门而入,随即关紧了房门。
这也是一间套房,外间与那四个西方人的房间相邻,里间却在顶头,窗外就是小小的花园,随时可以跳窗离开,也不必担心有人听到动静。
他们一进去,就有两个人起身与拿着小罐的年轻人走进了里间,另外两人便留在外间,警惕地守卫着。
里面的桌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透明箱子,以特殊工艺、特殊材料制成,可以绝对保持密封状态,在处理危险物品时不会泄露出来。
那个年轻人将小罐交给那两个儒雅的中年人,轻声道:“就是这个。”
其中一个人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对另一个人说:“是钛合金制成的,有触发机关,里面装病毒的是玻璃瓶,很容易碎裂。”
他们把小罐放进箱子,然后按动几个钮,使箱子完全密闭,这才将手伸进里面固定在箱壁上的手套,拿起小罐研究着。
这是一个非常巧妙的装置,他们想不露痕迹地把里面的东西弄一点儿出来,然后再把小罐原样送回去,现在看来,却非常困难。
那两个中年人一个是专门研究传染性病毒的医生,另一个是技侦科技局的高手,研究了半个小时,头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却仍然不敢动手。
终于,拿着小罐的人对旁边的年轻人说:“快,联络卫局。”
那个青年立刻掏出猎手专用的卫星电话,联络上罗瀚,轻声道:“我们需要卫局的帮助。”
时间已经很紧了,罗瀚无暇问他原因,马上接通了身在南印度洋的卫天宇。
年轻人携带的电脑上出现了卫天宇的面容,他大致问了一下情况,便道:“让我看看那个东西。”
那位技侦科技局的专家本就是行家,立刻把小罐从各个方位、各个角度,把所有细节都展示给他。
卫天宇看得很仔细,不时让他停下来,转换方位,对几个细节特别关注。
十分钟后,他便开始指导那个专家以特殊的手法和适宜的力道打开罐盖。七分钟后,小罐的盖子终于被小心翼翼地揭开,露出了里面试管状的玻璃瓶。
那个医生拿起玻璃瓶,仔细观察着里面血红的液体。过了一会儿,他向另外两人点了点头,示意这东西就是他们想要拿到的病毒。
他们随身携带了很多替换品和器皿,以便到时候换出病毒。“毁灭者”使用的保护病毒的金属小罐比较独特,而盛装病毒的玻璃试管倒是很普通。赵迁的弟子从他们的行囊中挑出一只类似的玻璃瓶,交给医生。
那位专家将一种普通的流感病毒放了进去,而机械专家再将玻璃瓶放回小罐,然后在卫天宇的指导下照原样封好。
整个过程都有箱子中的病毒报警器监控着,而标志着有病毒溢出的红灯一直没有亮,说明他们的操作很成功,没有造成危险。
他们仍然谨慎地等了十分钟,这才打开箱子,将小罐取出,交给那位神偷。他和他的搭档又如法炮制,将小罐送了回去。
等到他们回房,唤回仿生蜈蚣,通知罗瀚行动成功时,刚好是北京时间二十三点。
当他们离开旅馆,直奔机场的时候,凌子寒已经带着马库斯·瓦尔基里和另外四名被俘的“毁灭者”来到了中阿边境。
他站在土黄色的山上,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明铁盖大坂,沉声道:“德古拉先生,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