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公子的心意不是他能揣测的,也不是他能过问的。
可是近来公子却对这桩婚事不闻不问,婚前还要出城办事,沈惴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晚间用饭前,宋濂清身边的小厮特来请宋景。
宋景便行至相府正厅用饭,相府里外也皆用红布装饰好了,一派喜气洋洋之相。
正巧全家都在,宋景一坐下,宋相就开口道:“策诩,这几日你都不在家,可知你后日就要大婚?”
“儿子知道。”
“知道你还不上心些?你娶得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是公主!我们可怠慢不得。”宋相急道。
祝氏也在一旁接话:“是呀策诩,虽说这婚仪不用你操办,但作为新郎官你可懈怠不得。”
宋景掩下心中烦躁,伸着筷子夹了菜吃饭。
吃完又觉得味道不怎么样,随即放下。
“父亲,家里大大小小也办了不少婚事,这些就不必我操心了吧?何况宫里里外都打点好了,我安安心心接亲不就成了?”
“总之,后天你从早到晚都得给我待在府里,不许行出阁之事。”
宋相为这个儿子操了不少心,宋景小时候是个乖孩子,书念得好,懂事听话。可自从生母卫氏过世后,他整个人性情大变,阴晴不定
其后入了宫,跟在皇帝身边,愈加变本加厉,挂着皇帝的名头做了许多阴狠之事,京城人人谈之色变。
前年有个纨绔子弟辱了清白人家的女子,刑部还未判决,他就活活把人打死了。这件事传出去后,纨绔子弟们安分了许多,可是再也没人敢上门议亲。
纵使人再俊美,仕途再通坦又如何,寻常人家都不肯把女儿交给他,更别提达官显贵之家了。
今年以来,宋景倒是安分了许多,渐渐还传出了美名,宋相本想趁此机会给他相亲,连单子都让祝氏拟好了,可是却被一道圣旨打破。
赐婚就赐婚吧,公主也罢了,可是宋景偏偏一点也不上心,整天不知所踪,宋相生怕抗了旨意,上头怪罪下来。
因此今天听闻他回了落英轩,就着人去喊,想当面提点几句。
“儿子知道了,父亲可还有其他事?没事我便回了。”宋景正了正身子,随时能离开。
祝氏见状,道:“不先用了晚饭?”
宋域在一旁说凉话:“母亲,人家未必看得上我们这粗茶淡饭。”
“大哥这回还真说对了。”宋景浅笑,“噢对了,听闻礼部最近账务出了问题,大哥可得帮我注意些,公主的婚仪不能怠慢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管不了。”
宋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张口说点什么,被自家夫人陈氏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