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痛苦,大概只有在夜里才能够释放。
宋景伸手回抱着她,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脑,“以后再也不会了。”
再也不会让你伤心难过,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再也不会放你离开。
“嗯。”乐妤应了。
也许是想起了过往,宋景情致不佳,抱着人紧紧不放。
乐妤便哄他,轻柔道:“相公”
头顶传来轻颤,是他在微微笑,“没听清,再叫一遍。”
“相公,相公,相公。”
乐妤连叫了三遍。
“你真是,要我命啊。”宋景喟叹,说罢又将人拦腰抱起,后面跟着那么多人呢,乐妤急忙拍他胸口:“做什么!”
宋景斜斜一笑:“春宵苦短,莫要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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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悄然而至,良辰吉日,适嫁娶。
这日两人说好了要去秦府祝贺,正用着早膳呢,沈惴匆匆来寻,“公子,有异常。”
“何事?”
“京城北边似有支军队出没,非常隐秘。”
正在默默用点心的乐妤抬起头来,军队?这可不是小事。
沈惴接着说:“是上山打猎的猎户发现的,我们探子正好途径,察觉猎户的异常才问了出来。可惜那猎户距离尚远,来自何方、数量、兵备都尚未清楚”
“猎户在哪?”宋景问。
“在城外,我们的人看着。”
“猎户身份清楚吗,可有说谎?”
“这个已经查清楚了,猎户一家三代长居城外,家中五口,近来村子里未见有外来人口。底下人来报,猎户的话不似作假。”
“既然猎户以前并未发现,那即说明是近期才出现的。”宋景思考了一会,才道:“北边可有异常?”
“还未有回信。”
“嗯。”宋景接着说:“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加强京中防备。去知会华肆一声,让他早做准备,切勿声张。”
沈惴应是离去。
宋景没再用早膳,凝眉思考了好一会。
乐妤没打扰他,只觉得这人真是操了皇帝该操的心,上头那么多大臣、皇子皇帝不管,偏偏要他来管。
说到底天下苍生又与他何关?
可从一点一滴的相处中,多少也了解了他的为人。
若真是弃百姓不顾,那就不是那个还未长成就偷偷跑去嘉靖关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