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一些的喜如飞快地想到这几点,再看阿三时的眼里便带上了不可思议与疑惑,“阿三你……你是让我朝那个方向走吗?”
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谁知阿三却点了点头,那只手继续指着边上的那条小路。
喜如心里一紧,一只手死死捏着拳头朝着那方向看去,虽然看得没有白天清楚,但跟有油灯的时候差不了多少,喜如能看到那条小路深处。
荣大哥……
喜如看了小会儿,随即一咬牙,对阿三说:“外头冷,我先带你回去,回头我得拿些家伙才能出来,你听话,啊?”
不管能不能找到,不管那人去了哪里,她都不能就这么在家等着,现在外头又冷又黑的,他穿成那样能到哪里去,她要去找他,必须要!
阿三这回倒是没有坚持,听完喜如的后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喜如抿紧双唇带着人快步回到家,然后把旺财拴到阿三睡觉那屋,自己则锁好其他屋子的门拿上一把砍刀跟镰刀趁着夜色出来走上了那条小路。
跟那晚她去找阿三一样,外头安静得只听得见她自己的呼吸声跟脚踩在地上的声音。
按理说这种夜路她本来不怕的,但坏就坏在两个多时辰前才得知怪物出没的事,她害怕那个人遇上怪物,也害怕自己遇上怪物。
只害怕归害怕,她更担心的还是那个人,那个好像被她的话伤到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上辈子的事就跟街上那些木头人戏一样一遍遍从她脑子里过。
她担心他像上辈子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担心并没有随着现在的好日子消失,而这样的担心她却谁都不能说,也不敢说。
她怕他不信她的话,怕他觉得她是个已经死了的怪物,怕他会跟别人一样的眼神看待她。
这也怕那也怕,这也不敢那也不敢,明明是自己没胆子说,却偏偏还要冲他发脾气,矫情矫情,最后把人弄没了又在这哭。
阮喜如,别忘了你可是两世为人,你能再出息点儿么?!
一路走来,喜如就恨不得往自己脑壳上开个瓢,狠狠吸了吸鼻子。
她决定了,如果把人找到,她就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都告诉他。
一切,所有!
包括她为别人生过孩子,包括她死了又活了,包括阮喜珠的那些事全部都是她有意弄的。
对了,还有阮喜珠烧死二黄的那些个东西。
二黄的家一直没有处理,阮喜珠估计也不会想到在她下手之后还有人去拿了那两样东西。
她本来是想借着那两个东西逗阮喜珠的,那她现在暂时改变主意了。
她不逗了,她要把这些事都告诉他,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就算在那之后他不要她了,就算他跟其他人一样觉得她是个怪物,那她也认了。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自己喜欢的男人到死都不会变!
她可以没有本事,但不能再连这点胆子也没有!
这么一想,喜如的心里顿时就跟明镜似的,再听周围动静的时候也没刚才那么害怕了。
一手拿着砍刀,镰刀别在腰上,喜如比先前找阿三的时候还要来的谨慎。